陈大壮拍拍他的肩膀:“咱都是兄弟,枪在,人在。”
第三关是“枪的保养”。
李昊规定:每晚亥时,所有火器手必须擦枪;每周六,要把枪拆开,用通条捅掉火药残渣,再涂一层菜籽油防生锈。
王胖子把自己的棉袄撕了一块,做成柔软的布,专门用来擦枪身。他说:“这枪是俺的宝贝,要是让它生了锈,俺对不起它,也对不起咱仁义卫的兄弟。”
其他士兵也跟着学,有的用旧内衣,有的用母亲的绣帕,把枪擦得锃亮。有天晚上,李昊查哨,看见他们蹲在营火边擦枪,火焰映着枪身的寒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像在伺候一位重要的客人。
训练过半,李昊带着燧发枪兵排来到演武场,摊开一张井陉的地形图。
“清军的部署是这样的,”他用炭笔标注,“火炮营在山顶的土坡上,前面是一千步兵,后面是粮道。我们的任务,是在井陉之战中,端掉他们的火炮营。”
赵三皱着眉:“火炮营有五十门炮,周围有几百个清军守着,怎么端?”
李昊笑了,指着地图左侧的一条地道:“工兵营已经挖了地道,直通山顶火炮营的后方。你们二十个人,藏在地道里,等清军火炮营开炮——他们开炮时,阵型会散,注意力都在前面。这时候,你们冲出来,用燧发枪打他们的指挥官和炮手。”
王胖子攥紧拳头:“俺们能让那些鞑子的炮,变成哑巴?”
“不止。”李昊的眼神像淬了冰,“要让他们的炮,反过来炸自己人。”
四、尖刀出鞘:我们的枪,要守家
这天天黑,燧发枪兵排集合在营门口。王胖子穿着新做的棉服,腰间挂着燧发枪,手里拿着名册,声音洪亮:“兄弟们,明天我们要去地道里演练!记住,我们的枪,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守家的!”
士兵们齐声喊:“守家!守家!守家!”
声音撞在山头上,惊飞了宿鸟。
李昊站在台阶上,看着这群穿着灰色制服、扛着燧发枪的年轻人,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们时,还是一群连枪都没摸过的农民;现在,他们已经能熟练地装填、瞄准、射击,成了仁义卫最锋利的尖刀。
“胖子,”李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打井陉,你们要让鞑子知道,咱仁义卫的火器,不是吃素的。”
王胖子挺直胸膛:“放心吧公子,俺们会让他们的脑袋,像靶子一样开花!”
夜风吹过来,带着远处麦田的香气。燧发枪兵排的士兵们,抱着自己的枪,走向地道入口。枪身的寒光,在黑暗中闪着坚定的光——那是属于“尖刀排”的光,是属于“守家兵”的光。
他们不知道,明天的演练,会成为井陉之战的预演;他们更不知道,这杆冰冷的燧发枪,会成为清军火炮营的噩梦。
但他们知道,自己手里的枪,守护的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胜利,更是身后那片土地上的麦苗、娃子,和等待他们回家的亲人。
燧发枪兵排,诞生了。
这支仁义卫的“尖刀”,已经磨得锋利,等着插入敌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