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任长远已经被堂下四家争吵个不休的喊声弄得十分头疼。
不论是问什么,只要是一个人说话,剩下的所有人都会跟着说,最终发展成吵架。
“肃静!”任长远实在是接受不了了,用力一拍惊堂木“这公堂是容你们吵架撒野的地方?”
任长远的声音严厉又具压迫,直接让这几个争论不休的男女双双跪倒在堂下不敢再发一言。
见到此景,他不仅长叹一口气,还得是这种严厉的手段才行,和善的言语并不会让事情有更进一步的展开。
“一个一个说。”任长远的声音趋于平和
“大人啊,你可得给草民做主啊!”说着一个凄厉的女声就从堂下传来,边哭边叩头
“你且说说,有什么冤情?”
“是他!就是他们家孩子把我们家孩子拐走的,大人,你可要给他们判刑啊......”女人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说着,就指向了堂上最远的一边那里跪着的一对夫妻。
“大人,你不要听他们说胡话,我们可没有,是他们家的孩子要我娃儿带着去的,怎么能怨我们呢?”
那对夫妻中的男人立刻慌乱抬头,辩解着,而一旁一并跪在地上的狗娃也小声啜泣。
“狗娃,你且说说。”任长远一看这个架势又要吵起来,赶紧将那个小男孩唤起
“回大人。”狗娃擦了擦眼泪和鼻涕,一抽一抽地说:“二蛋说,老听大人们说远处的荒地那的茅草屋有小猫,想让我带他去。”
“我本是不同意的,但他求了我好久,说只要挨顿打就好了,小猫一定能保住......”
狗娃越说越伤心,好不容易止住的洪水又再一次决堤。
“那猫有什么好的,每天上蹿下跳的,还得多备口粮给他们,养那东西作甚!”二蛋的母亲听到‘养猫’顿时暴起,指着狗娃的鼻子训斥
“啪!”任长远又拍了一次惊堂木
这一下便让二蛋的母亲失去了气焰,乖乖地跪回了原位。
“本官现在让当事人在公堂上复述案发的过程,不是让你在家里训斥小孩儿的!”
女人听完后,头埋得更低,四肢也在不停地向回缩。
任长远一看起了作用,立刻缓和了语气,让狗娃接着复述。
听完狗娃叙述的任长远,脑袋里也是一头雾水,先不提那个高大魁梧的影子到底是不是鬼,就连那一排突然出现的茅草屋都不知道是何来历。
“孩子,你是说那里曾经装着死人,还有小猫的叫声?”
狗娃肯定的狂点头,那头都快摇成拨浪鼓。
任长远又将目光看向一旁跪着的另外两对夫妻,他们是大树的父亲母亲和小枝的父亲母亲。
“是的大人,我们村有好几个人去堵,堵到了,他们说是战死将士的遗体先放在这边,到时候再烧了。”
听到这里,任长远便知道问题的所在了。
“近两年,无论是这边的北戎国、今朝,还是西边的西陵,都没有进犯的迹象。那些士兵的遗体又是从何而来?”
“这......”被郡守这么一问,堂下的几个村民全部都互相看着对方,没有一个人说出理由。
“杨大敏,你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因为这等说辞而相信他们?”
任长远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度,用审视的表情盯着一旁的杨大敏,也就是狗娃的父亲。
他们是牧羡郡,北戎国和今朝到底有没有动作,这个底层的百姓是最能率先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