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界为哆啦A梦变卖道具黑暗结局的世界,本篇会有大量弱智操作,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个黑暗结局的作者就写的弱智。】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秋,东京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暑气的余威。
野比大雄踩着夕阳投下的长长影子,书包带懒散地挂在一边肩膀上,嘴里叼着根路边摘的草茎,慢悠悠地晃在回家的路上。
他刚刚在空地和小伙伴们玩得满头大汗,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央求哆啦A梦拿出点零钱去买新出的弹珠汽水。
“啊,对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被油纸仔细包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圆滚滚的铜锣烧,红豆馅的甜香瞬间飘散出来。
“差点忘了,给哆啦A梦带的!”
大雄脸上露出一个傻乎乎又满足的笑容,这是他用省了好几天早餐钱买的。
就在他低头重新包好铜锣烧,抬头准备过马路的瞬间——
刺耳!尖锐!如同地狱恶鬼的嘶鸣!
一辆失控的货车,如同脱缰的钢铁巨兽,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从斜刺里的路口咆哮着冲出!
视野瞬间被冰冷的钢铁和刺眼的车灯填满,大雄脸上的笑容甚至来不及凝固,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大脑一片空白!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便利店门口刚买完汽水出来的胖虎,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汽水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琥珀色的液体汩汩流出,如同蔓延的血泊。
远处正和出木杉讨论课题的静香,闻声回头,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大雄!!!”
那个叼着草茎,想着弹珠汽水,揣着给最好朋友铜锣烧的十岁少年,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在巨大的撞击力下高高抛起,划出一道短暂而残酷的弧线,然后像块破抹布一样摔落在冰冷坚硬的柏油路面上。
书包飞了出去,里面的课本和零散的文具散落一地……还有一张试卷,他这次拿了65分。
那个油纸包着的铜锣烧,被甩出老远,金黄的饼身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灰尘和暗红的,刺目的血迹。
世界,在野比大雄耳边彻底寂静下来。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的黑暗,温柔又残酷地拥抱了他。
——
野比家的夜晚,被消毒水和绝望彻底浸透。
惨白的灯光下,病床上的大雄像一尊了无生气的蜡像。
头上缠着厚厚的,渗出淡黄色药渍的绷带,脸上罩着氧气面罩,连接着旁边不断发出刺耳声音的心电监护仪。
那微弱的波形,成了维系这个家最后一丝摇摇欲坠希望的细线。
医生的话如同冰冷的铁锤,一下下砸在野比夫妇和哆啦A梦的心上:
“……颅骨骨折,重度弥漫性轴索损伤……脑干功能严重受损……自主呼吸微弱……深度昏迷,格拉斯哥评分只有3分……情况……非常非常不乐观。”
“手术……医生,手术呢?求求您,救救他!多少钱我们都治!”
野比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医生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下摆,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嘶哑的哭求和布满血丝的绝望眼睛。
野比伸助佝偻着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头发白了大半。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干瘪的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万元钞票。
“医生……我们还有钱……您说,要多少?我们……我们去借!去卖房子!求您……”
医生疲惫地叹了口气,扶起玉子,声音沉重而无奈:
“夫人,先生,请冷静。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技术的问题。病人需要的是最尖端的神经元修复与微血管重建手术,这种手术在我们国家……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还处于实验性阶段。整个日本只有东京都立中央病院神经外科的精英团队有能力尝试……但成功率……不到十分之一。而且……”
医生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个天文数字:
“……初步估计,光是手术费,就需要至少三千万日元。这还不包括后续漫长的康复和护理费用………”
“三……三千万?!”
伸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绝望,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这个数字,对于他们这样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无异于摘星揽月!
玉子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地,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哆啦A梦僵立在墙角,眼睛死死盯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大雄。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核心处理器在疯狂运转,分析着医生的话,得出的结论却只有一片冰冷的绝望!
复原灯?时光包袱皮?医生手提箱?时光腰带?为了应对大雄之前层出不穷的“小麻烦”,他最重要的几件保命道具,都在不久前因为各种原因被送回22世纪检修了。
时光机?在上一次时空跃迁遭遇意外后,就成了一堆废铁……若不是时光腰带,他也回不来了……
(pS:这个所谓的“变卖道具结局”实在是太弱智了,所以为了让故事显得比较合理,我不得不给写这个“结局”的弱智打上补丁,ban掉几个道具)
引以为傲的四次元口袋,此刻却成了最无用的装饰品!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育儿型机器人”设定,痛恨这该死的时空阻隔!
“钱……钱……” 伸助猛地惊醒过来,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对!借钱!去借!”
这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男人,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生欲。
接下来的日子,野比家陷入了炼狱般的奔波和屈辱。
伸助和玉子像两个幽灵,穿梭在东京的大街小巷。亲戚,朋友,同事,甚至多年不联系的远房表亲……他们敲开一扇又一扇门,重复着同样卑微的哭求和保证。
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自己的心。
“伸助兄……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我家那小子也要上大学了……开销太大……”
“玉子啊,你看我们家这情况……唉,实在是拿不出啊……杯水车薪……”
“野比君,我很同情,但三千万……这……这简直是……恕我无能为力……”
冷漠的推诿还算好的,更令人心寒的是那些刻薄的言语。
当他们硬着头皮,敲开小夫家那座气派的豪宅大门时,小夫的母亲,那位妆容精致,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正悠闲地修剪着名贵的盆景。
听完伸助结结巴巴,几乎要跪下的恳求,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金柄剪刀,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抿了一口,才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他们身上扫过:
“哦?三千万?”她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野比先生,玉子夫人,你们是不是对‘借钱’这件事有什么误解?这笔钱,就算把你们一家三口打包卖了,十辈子也还不清吧?”
她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刻薄。
“要我说啊,那种情况,救回来也是个废人,拖累一辈子!何必呢?不如省下钱,找个便宜点的护理院丢进去,眼不见心不烦!省得人财两空!你们说是不是?”
她挥了挥手,像驱赶烦人的苍蝇。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无情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奢华与冰冷。
伸助和玉子站在富丽堂皇的门廊下,如同两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屈辱和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们的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连最不可能的希望——胖虎家,也伸出了援手。
胖虎的母亲,那个嗓门洪亮,脾气火爆的女人,在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翻箱倒柜,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包括胖虎存了很久准备买新棒球棍的存钱罐,硬塞到玉子手里。
钱不多,厚厚一叠零钱,沉甸甸的,带着汗味和家的温度。
“拿着!玉子!别听那臭婆娘放屁!”胖虎妈眼睛通红,用力拍着玉子的背。
“大雄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一定要救!不够……不够我再想办法!”
胖虎站在妈妈身后,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王,此刻眼睛也肿得像核桃,紧紧攥着拳头,对着野比夫妇用力点头,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
静香和她的父母也来了,静香哭得几乎晕厥,她的父亲,一位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默默地递上一个厚厚的信封。
“野比先生,玉子女士,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放弃希望。”
静香妈妈紧紧抱着玉子,无声地给予着支撑。
然而,胖虎家微薄的积蓄,静香家倾尽全力的资助,加上伸助玉子卖掉所有值钱首饰,东拼西凑来的钱……距离那恐怖的三千万手术费,依旧是杯水车薪!如同试图用沙粒填平无底的深渊。
医院冰冷的缴费单如同一张张催命符,大雄的状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在一天天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