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找个地方歇脚吧?”将臣望着渐暗的天色提议。
“翻过前面山头就到。”秦筝指着不远处的山峦。
将臣瞅了瞅那不算高的山峰,勉强应道:“成吧。”他哪里知道,这座看似寻常的山丘,暗藏着意想不到的艰险......
将臣紧随着秦筝的脚步,不多时便行至山麓。
秦筝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道:“歇会儿喝口水再赶路吧。”谁知将臣催促道:“快些走!你不是说过了这山便到?”
“急什么,容我喘口气。”
秦筝寻了块平整的青石坐下,慢悠悠解下腰间的水囊啜饮起来。
将臣见他这般磨蹭,忍不住凑上前:“喝完了没?该动身了!”
“催命似的!难怪皇主总说你是个火燎脾性。”秦筝笑着拽他衣袖,”来,坐下歇歇脚。”
待将臣不情不愿地落座,秦筝忽然眨眨眼:“这次出门,给晓旭备了什么好物件?”
“哼!”将臣别过脸去。
“不说拉倒!”秦筝也扭过头。
片刻沉默后,将臣猛地起身:“你到底走不走?我可不等了!”
“你认得去巴州的路?”秦筝促狭一笑。
这话顿时让将臣蔫了,他耷拉着脑袋蹭过来:“好秦筝,日头要落了......“
见他那副模样,秦筝这才起身:“罢了,看在晓旭面上。”话音未落,将臣已精神抖擞地蹦起来,活像换了个人。
“跟紧了,若走丢了我可不去寻。”秦筝系紧行囊,”皇主还等着复命呢。”
“晓得晓得!”将臣急不可耐地推他后背。
“反了!”秦筝笑骂。
将臣忙不迭拉着他转个方向,又推搡起来。
“别闹!这样反倒走不利索。”秦筝整了整衣衫。
将臣这才撒手:“那你快些!”
登顶时暮色已浓。
将臣望着山后苍茫林海与蜿蜒河道,瞪圆了眼睛:“骗子!说好的翻过山就到呢?”
“瞧见对面山弯没?过了河再转个弯便是。”秦筝竹杖遥指。
“当真?”将臣满脸狐疑。
秦筝扭头便走:“爱信不信!”
“等等我!”将臣慌忙追去。
河畔涛声轰鸣。
将臣望着湍流脸色发白:“该不会要泅渡吧?我可不通水性。”
“你竟不会凫水?”秦筝愕然。
他原想借将臣之力渡河,这下可好——两个旱鸭子对着河水发了愁。
“往前十里倒有个索道......“秦筝挠头,”就怕年久失修。”
“若不能用怎生是好?”将臣忧心忡忡。
“呸!晦气话少说!”秦筝作势要打。
将臣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别犯愣了!动身吧!”秦筝边说边迈步向下游方向走去。
将臣见状赶忙跟上,生怕真被自己这张乌鸦嘴说中,到时候两人真要随波逐流了。
二人顺着河岸往索道方向行进。
走着走着,将臣突然发问:“这条河上就没有摆渡的船夫吗?”
“早年间倒是有的。”秦筝答道,”自打山合关荒废后,走这条路的人少了,自然也没人坐船了。”
“山合关为何会荒废?”将臣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不停追问。
“不清楚。”秦筝语气平淡。
被问得不耐烦的秦筝索性一问三不知。
“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索道?”将臣继续刨根问底。
“不清楚。”
“这索道能载几个人?”
“不清楚。”
“你怎么啥都不知道?”
“不清楚。”
秦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每个问题都用同样的三个字打发。
约莫走了十余里路,二人终于来到索道前。
将臣望着悬空的索道直咽口水:“真要打这儿过?”
“不然呢?”秦筝斜睨他一眼。
“就没别的路可走?”将臣盯着那根随风摇曳的长索,声音都发颤。
“有啊。”秦筝轻描淡写地说。
将臣眼前一亮:“快说!什么办法?”
秦筝指了指脚下奔腾的河水:“游过去。”
“呃...“将臣顿时语塞。
要能游过去,何必大老远跑来这儿?这不是废话么!
秦筝走到索道旁,试了试吊绳的牢固程度:“谁先来?”
将臣支支吾吾半天拿不定主意。
秦筝琢磨着要是自己先过去,这家伙临阵退缩,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你先上。”秦筝盯着将臣说。
将臣连退两步:“我觉得还是你先比较合适。”
“是不是爷们儿?赶紧的!”秦筝不耐烦地催促。
“这根本是两码事!”将臣涨红了脸。
“不想给晓旭带礼物回去了?”见将臣迟迟不动,秦筝使出了杀手锏。
一听到晓旭的名字,将臣像打了强心针似的,一个箭步冲上前:“行!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