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华草炼制的解毒丹,只能暂缓一时!”
萧月落已与曹瑾仁缠斗在一起,红衣在腐骨鞭的毒风中翻飞:
“慕容雪助我!”
昊天剑应声出鞘,银亮的剑刃带着刚正之气,与流云软剑形成夹击之势。
慕容雪的 “北辰守心” 剑招精准劈向曹瑾仁持鞭的手腕,逼得他连连后退,却仍不忘狞笑:
“毒发半个时辰即死!你们救不了他!”
夜琉璃突然从阴影中现身,短刃直指曹瑾仁咽喉:
“那你也别想活!”
她的影杀术本就擅长突袭,此刻含怒出手,短刃几乎要触到对方颈动脉,却被缇骑拼死挡下。
林星回趁机挥戟扫断曹瑾仁的左腿,三清戟的寒光在他眼前炸开:
“束手就擒!”
“休想!”
曹瑾仁突然将剩余毒针掷向围观的宫人,玄甲军慌忙护人之际,他已翻身跃上宫墙。
“林星回!我在东厂私兵营等你!”
沈富贵突然大喊:
“别让他跑!”
抛出的金元宝精准砸中曹瑾仁的后背,却只让对方踉跄了一下。
张灵韵立刻甩出三张镇煞符,符纸在宫墙上燃成金光,却终究慢了一步,只烧到对方的披风一角。
众人很快围回历天行身边,般若正盘腿坐在地上诵经,莲台结界将周遭的毒瘴隔绝在外,金色佛光顺着历天行的七窍缓缓渗入。
但他胸前的青黑仍在蔓延,呼吸已变得微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咙里的腥响。
“他在摸什么?”
夜琉璃突然指向历天行的右手,只见他颤抖着探入衣襟夹层,摸出个油布包裹的物事,层层缠绕的棉线早已被黑血浸透。
叶凌霄小心翼翼地展开油布,里面竟是张兽皮绘制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东厂私兵的驻扎方位,边角还绣着个 “历” 字。
历天行的眼珠艰难转动,最终定格在叶凌霄脸上,嘴唇翕动着吐出微弱的声音:
“令尊…… 血书…… 我爹…… 对不起……”
黑血从嘴角溢出,他突然攥紧叶凌霄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布防图…… 私兵营…… 公道…… 不在刀柄……”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叶凌霄的声音哽咽,星河长明剑的荧光在他掌心泛起泪光。
“你别说了,苏月一定能救你!”
苏月正将最后一枚月华丹塞进历天行嘴里,玉峰针飞快地刺向他的十二经脉,试图封锁毒素蔓延:
“他体内的蛊毒已侵入心脉…… 我需要羲和谷的月华草和药王谷的冰蟾,可现在……”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翠色裙摆上沾满了历天行的黑血。
“最多还能撑一个时辰。”
林星回蹲下身,按住历天行的肩膀,衣襟内的月纹玉坠贴在对方伤口处,竟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我们立刻回太和殿,用你的丹炉炼药。沈富贵,传信万宝行,让他们不惜代价调取冰蟾!”
“已经传了!”
沈富贵举着信号烟火,红色烟柱在宫墙上空炸开。
“半个时辰内,冰蟾必到!”
张灵韵已在历天行身下布好聚气符阵,桃木剑在符阵边缘画圈:
“这阵能聚天地灵气,或许能延缓毒素!”
夜琉璃突然起身,黑衣融入宫墙阴影:
“我去追曹瑾仁,他肯定知道解毒之法。”
萧月落立刻跟上,红衣在晨光中划出弧线:
“我与你同去,天机阁的追踪术比影杀术快。”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道尽头,只留下流云软剑的余风。
般若的诵经声突然加重,眉心的佛光愈发炽盛,历天行胸前的青黑竟暂缓了蔓延。
小和尚额角渗出汗珠,念珠在掌心磨出红痕:
“佛祖庇佑,再撑片刻……”
叶凌霄始终握着历天行的手,黄衫与玄色劲装的血迹交织在一起。
他望着对方渐渐涣散的眼神,突然想起在赌场初见时的争执,想起司礼监密库前的对峙,想起储秀宫共同挡毒的瞬间,眼眶终于决堤:
“当年的事不怪你,是曹瑾仁的阴谋…… 你一定要活着,我们一起杀了他!”
历天行的嘴角似乎牵起一丝笑意,手指轻轻动了动,最终无力地垂落。
布防图从他掌心滑落,正好落在叶凌霄的膝头,朱砂标注的私兵营位置,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苏月探向他鼻息的手突然僵住,玉峰针 “当啷” 落地,泪水砸在历天行的玄色劲装上:
“他…… 他还有气息,但很微弱……”
林星回猛地起身,三清戟在宫道上划出火星:
“走!回太和殿!”
他俯身抱起历天行,道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长枪,枪尖还沾着摩罗教众的黑血。
慕容雪提着昊天剑开路,银亮的剑刃劈开挡路的缇骑尸骸,声音坚定:
“我来护驾!”
宫道上的晨光渐渐炽热,众人簇拥着历天行向太和殿疾驰。
黄衫、红衣、道袍、黑衣的身影在宫墙间穿梭,布防图在叶凌霄怀中猎猎作响,历天行微弱的呼吸声与般若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
太和殿的方向传来了万宝行的马蹄声,冰蟾的寒气似乎已顺着宫道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