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上的标记与缇骑令牌的狼头纹分毫不差。
萧月落凑过来细看,红衣映着烛火:
“无妨,姑奶奶自有办法。”
她指尖点在卷上火赤部营地的位置。
“咱们先绕去狼王教,路上顺便给火赤部送份‘大礼’。”
沈富贵正抱着大盘烤乳猪啃得欢,闻言含糊道:
“算我一个!我最不缺钱,买通几个喽啰还不容易。”
般若敲了敲他的碗边:
“施主莫要造杀业,不如以佛法化解。”
“得了吧。”
林星回灌了口酒,葫芦在掌心转了圈。
“道爷觉得,先把东厂私通的证据甩在他们脸上,比念经管用。”
他瞥向窗外,月光已染上诡异的青灰色。
“今晚歇好,明日闯迷雾森林。”
夜深人静时,夜琉璃悄悄摸到林星回的房间外,见他正对着那半块玉佩出神。
她犹豫片刻,递过块残破绢帕:
“这是我爹当年画的森林地图,标着瘴气最弱的路线。”
林星回接过绢帕,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星纹暗号。
竟是关家独有的标记。
“无量你个天尊,你爹果然与林家有旧。”
他将玉佩和绢帕叠在一起。
“明日你跟在道爷身边,这地图可少不了。”
夜琉璃点头,转身时却被萧月落拦住。
红衣少女塞给她个香囊,里面飘出月华草的香气:
“这是苏月留下的驱蛊香囊,瘴气里多藏蛊虫,戴着保险。”
“谢谢。”
夜琉璃攥紧香囊,黑衣下的肩膀微微放松。
她回到自己房间,摸着怀里的忠字匕首,又看了看枕边的避瘴丹陶罐,第一次在陌生的夜里没做噩梦。
天未亮,众人已整装出发。
驿站老板牵来几匹耐力惊人的矮脚马:
“这是‘踏云驹’,能识瘴气。”
他又递过串狼牙项链。
“见了狼王教的人,亮出这个就安全了。”
进入迷雾森林边缘,空气顿时变得粘稠,青白色瘴气如丝带缠绕在树干间。
沈富贵刚要咳嗽,就被般若塞了颗避瘴丹:
“施主含着,不可吸入瘴气。”
林星回挥起拂尘,银丝扫开面前的瘴气:
“都跟紧道爷,别乱走。”
他按着绢帕指引的方向前行,三清戟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前面有动静。”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几名狼王教教徒正与火赤部的人对峙,为首的火赤部头领举着弯刀叫嚣:
“末那楼勾结林家余孽,该让位了!”
萧月落眼珠一转,突然扬声喊道:
“东厂的账册在此,谁勾结谁还不一定!”
她将账册扔在地上,红衣翻飞间已制住两名火赤部喽啰。
头领见状欲逃,夜琉璃的短刃已抵住他的后背:
“影杀楼办事,问你话就老实答。”
“是东厂逼我的!”
头领瘫倒在地。
“他们给了铁器,让我除掉末那楼……”
正说着,林中突然传来狼嚎,数十名身着狼皮甲的教徒策马而来,为首之人手持狼头令牌:
“大汗有令,带贵客回总坛!”
林星回收起账册,戟尖指向那名头领:
“此人交给你们处置。”
他翻身上马,看着前方越来越浓的瘴气,眸色坚定。
“无量你个天尊,末那楼的证据,道爷势在必得!”
萧月落与夜琉璃并肩而行,红衣与黑衣在瘴气中格外醒目。
沈富贵啃着最后一块酱肘子,般若默念着经文,马蹄踏过沾着晨露的落叶,朝着狼王教总坛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