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是烈酒!”
面具人又惊又怒,刚要运气催功,就见林星回的葫芦已经砸了过来。
他慌忙挥铁链去挡,却没想到葫芦里还剩半瓢酒,被铁链撞得飞溅而出,正好泼在他的面具上。
“烫死老子了!”
面具人惨叫一声,面具下的皮肤瞬间泛红。
这酒竟是高度的烧刀子,沾在皮肤上像着火般疼。
萧月落趁机欺近,流云剑如闪电般划过,挑断了他的铁链扣。
“林星回,快走!”
林星回刚要应,突然瞥见两个缇骑绕到了萧月落身后,手里的刀正对着她的后背。
“小心身后!”
他不及细想,三清戟脱手而出,带着呼呼风声砸向缇骑。
那两人吓得连忙躲闪,戟身却擦着他们的肩膀飞过,重重砸在梁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落。
“道爷的戟可不认人!”
林星回趁机冲过去,一把拉住萧月落的手腕往酒窖跑。
面具人已经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蛊痕的脸,正目眦欲裂地追过来:
“往哪跑!”
他掌心泛起黑气,显然是要动用腐骨爪。
“糟了,是摩罗教的蛊师!”
萧月落脸色一变,拉着林星回拐进酒窖。
窖里堆满了酒坛,光线昏暗,只有头顶的气窗透进一缕微光。
林星回反手关上窖门,用三清戟死死顶住:
“无量你个天尊,这老小子的爪子沾着蛊毒,被挠到就麻烦了。”
萧月落摸着墙壁找机关:
“酒窖应该有后门,当年我爹跟李舵主来过这儿......找到了!”
她摸到块松动的石板,用力一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道口。
“你先下去,我断后。”
“放屁!道爷什么时候让姑娘家断后了?”
林星回把她往地道口推。
“你下去探路,道爷守着这儿,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他刚说完,窖门就被铁链砸得咚咚响,门板上已经出现了裂痕。
萧月落咬咬牙,从怀里掏出那片暗红碎纸塞给他:
“拿着这个,葫芦的秘密一定跟我爹有关。”
她纵身跃入地道。
“我在外面等你,不许死!”
林星回攥着碎纸,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他望着地道口的微光,又看了眼摇摇欲坠的窖门,突然笑了。
师父说过,道义不止于复仇,还要守护想守护的人。
他扛起三清戟,将葫芦里最后一点酒倒在手心,借着酒气运转《沧澜诀》,虽未大成,却也凝聚起一股刚猛的真气。
“要进来就快滚进来!”
他大喝一声,猛地抽回三清戟,窖门瞬间被铁链砸开。
面具人带着缇骑冲进来,刚要动手,就见林星回突然将掌心的酒液洒向地面,同时一脚踢倒身边的酒坛。
满坛的烧刀子泼在地上,被他指尖弹出的火星点燃,瞬间燃起一道火墙。
“我的妈呀!”
缇骑们吓得连连后退,火舌舔舐着酒液,将窖门堵得严严实实。
林星回趁机跃入地道,反手将石板盖好,刚落地就被萧月落拉着往前跑。
地道里弥漫着泥土和酒气,两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身后的火光和怒骂声渐渐远了。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光亮。
萧月落率先爬出地道,发现竟在城郊破庙的后院,正是李舵主信里标记的地方。
林星回紧跟着出来,刚站稳就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左肩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绷带彻底被血浸透了。
“你怎么样?”
萧月落连忙扶住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都怪我,不该让你断后的。”
“哭什么?道爷好得很。”
林星回咧嘴一笑,想抬手拍她的头,却疼得倒吸凉气。
“无量你个天尊,这点伤算什么?”
“当年师父让我在雪地里站桩,比这疼十倍。”
他靠在庙墙坐下,摸出怀里的葫芦,发现葫芦底竟沾了些酒渍,那些模糊的云纹似乎清晰了些。
萧月落蹲下身帮他解绷带,指尖轻轻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污:
“刚才真是险,还好你的推云手能把酒气散开。”
她顿了顿,突然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
“对了,你有没有听见?”
“刚才火起的时候,外面好像有剑鸣声。”
林星回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隐约听到过一声清越的剑响,像是从庙前传来的:
“难道是巧手帮的人?”
“不像。”
萧月落摇头。
“那剑鸣声很特别,带着七星诀的韵律,倒像是昊天剑宗的人。”
她刚说完,就听见庙前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剑穗晃动的轻响。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警觉起来。
林星回握紧三清戟,萧月落则摸向腰间的流云剑,屏住呼吸盯着庙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门口停住,紧接着传来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傲气:
“里面的朋友,既然出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林星回抬头望去,只见庙门的阳光里站着个穿嫩鹅黄文武袍的少年,腰间佩剑的剑穗上镶嵌着细小的星辰碎片,在光下泛着荧光。
那少年正挑着眉看他,嘴角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手里的剑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刚出过手。
萧月落突然攥紧了林星回的胳膊,低声道:
“是名剑星河长明......”
“他是叶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