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的“铁甲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连续突破清军数道防线,兵锋直指上海老城厢。外围碉堡群的相继陷落和这种前所未见的钢铁怪兽的冲击,彻底摧毁了清军的抵抗意志。许多地段的守军不待命令,便自行溃散,扔下武器,向着城内或租界方向仓皇逃命。
“顶住!都给本抚顶住!擅自后退者,格杀勿论!”
薛焕在上海城墙声嘶力竭地咆哮,亲手砍翻了两名溃逃的军官,却依旧无法阻止雪崩般的溃败。他知道,上海的外围防御体系已经彻底完了。
与此同时,罗大纲指挥的太平军水师主力,也在长江上发起了最后的猛攻。数艘“武昌级”炮舰冒着岸防炮零星的拦截火力,强行突入黄浦江,用猛烈的舰炮火力,逐一清除江岸残留的清军炮台和企图依托码头顽抗的据点,并彻底切断了上海通过水路获得增援或逃跑的可能。
陈玉成的机动兵团如同铁扫帚,横扫上海周边,将最后几处可能提供支援的清军据点连根拔起,完成了对上海的彻底合围。
上海,真正成为了一座孤城。
城内,一片末日景象。溃兵与逃难的百姓拥挤在狭窄的街道上,哭喊声、咒骂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薛焕试图组织巷战,但军心已散,响应者寥寥。部分残存的清军和衙役,甚至开始趁火打劫,城内秩序彻底崩溃。
租界区则大门紧闭,各国士兵紧张地守在路障后面,望着城外越来越近的太平军旗帜和城内升起的滚滚浓烟,神色复杂。他们接到了本国政府的严令:保持中立,不得介入。
黄昏时分,如血的残阳映照着硝烟弥漫的上海城。太平军的主力部队,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引领下,已经推进至上海城墙之下,完成了攻击前的最后部署。
韦昌辉、曾晚妹、陈玉成等将领齐聚前沿指挥所,目光都投向坐在主位的林阳。
“东王,总攻准备就绪!请下令!”
韦昌辉洪声道。
林阳站起身,走到观察口前,望着那座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沧桑与破败的孤城,缓缓举起了右手。
“传令全军!”
“明日拂晓,发起总攻!目标——上海县城!肃清残敌,解放上海!”
“谨遵东王号令!”
上海,这座东方巨埠,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