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靠近,黑鸦队员的火器已经开始喷吐火舌,
不到几分钟,钱扒皮周围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人。
“妖术!妖术啊!”
钱扒皮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几名黑鸦队员如同拖死狗一般,将肥头大耳、此刻却面如土色、裤裆湿透的矿主钱扒皮和几个平日里最为凶恶的监工头子拖到了众人面前。
“饶命啊!天兵爷爷饶命啊!小人愿意献出所有家产……”
钱扒皮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哭什么哭!刚才不是很横吗?没出息!”
陈小花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矿工们,声音如同寒冰:
“东王说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今日,就由你们——这些受尽他们欺压的苦主,来亲自审判这些蛀虫!”
她手一挥,一名黑鸦队员将一把磨得锃亮的矿镐,“哐当”一声扔在了李根生面前。
李根生看着地上那把他用了十几年、熟悉无比的矿镐,又看了看瘫软在地、曾经不可一世的钱扒皮,浑浊的眼中先是茫然,随即一股压抑了数十年,甚至数代人的怒火,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猛地抓起矿镐,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
“钱扒皮!你还我爹娘的命来!还我兄弟的命来!”
这一声怒吼,如同点燃了引信!无数矿工积压的仇恨瞬间被引爆!
“打死他!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他抢了我女儿!逼得她跳了井!”
“我这条腿就是被他打断的!”
矿工们如同决堤的洪水,红着眼睛冲了上去,拳脚、石块,甚至用牙咬,将无尽的愤怒倾泻在钱扒皮和那几个监工身上。凄厉的惨叫声很快被淹没在复仇的浪潮中。
陈小花和黑鸦队员们冷冷地看着,并未阻拦。这是正义的宣泄,是底层被压迫者迟来的审判。
等到矿工们的情绪稍稍平复,钱扒皮等人早已没了声息,如同破布般瘫在地上。陈小花这才再次开口:
“乡亲们!仇,已经报了!但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任人欺凌的‘砂丁’!你们是太平天国的自由民!东王有令,此矿收归天国有,日后将由工部派人管理,采用新式机械,改善条件,按劳取酬!愿意留下继续做工的,待遇将远超以往!愿意回乡种田的,可按《天朝田亩制度》分得田地!”
她顿了顿,声音高昂起来:
“而且,东王知道大家受苦深重,特拨下首批抚恤!每人可领白银五两,米一石,布一匹!受伤者,由随军郎中免费诊治!”
这下,矿工们彻底沸腾了!自由!田地!银钱!米布!还有……还有官老爷给看病?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
不知是谁先跪了下来,朝着金陵方向磕头,声泪俱下:
“东王万岁!东王万岁啊!”
紧接着,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发自肺腑的呼喊声响彻矿洞,甚至盖过了之前的复仇怒吼:
“东王万岁!天国万岁!”
李根生老泪纵横,他看着手中那把沾了仇人血的矿镐,又看了看那些如同重生般欢呼的同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东王给的!就是太平天国的了!
陈小花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东王的仁政和雷霆手段,已经在这最黑暗的角落里,牢牢抓住了人心。这,就是天国根基所在。她转身,对黑鸦队员下令:
“清理现场,登记名册,发放抚恤!同时,将此地情况,速报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