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村的清晨被一阵刺耳的锣声打破。
“韦家欠税不缴,按律抄家!”
十几个差役手持水火棍,气势汹汹地踹开韦家大门。
为首的税吏满脸横肉,一脚踢翻了院中的水缸。
韦昌辉的父亲韦源玠踉跄着从屋内跑出,跪地哀求:
“大人,今年的税银已经交过了啊!”
“放屁!”
税吏一巴掌扇在老人脸上,
“县太爷新下的令,每亩加征三钱‘剿匪银’!你们韦家二百亩地,共六十两银子!”
韦昌辉从后院冲出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眼中怒火燃烧:
“你们这是明抢!什么剿匪银?分明是 ……”
“反了你了!”
税吏暴喝一声,
“给我打!”
棍棒如雨点般落下,韦昌辉护住父亲,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疼得闷哼出声。
差役们趁机冲进屋内,翻箱倒柜,连灶台上的铁锅都抢走了。
最后,税吏将一张盖着红印的纸条拍在韦源玠脸上:
“三日之内交不上银子,就拿你女儿抵债!”
紫荆山,拜上帝会营地。
“金田村的韦家?”
林阳放下手中的燧发枪,抬头看向报信的信徒。
“是,韦家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韦昌辉今早偷偷上山,想求冯先生主持公道。”
林阳眯起眼睛。
韦昌辉,历史上北王,太平天国核心领袖之一,如今还是个被官府欺压的富农子弟。
“带他来见我。”
片刻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被带了进来。
他身材魁梧,眉宇间却带着郁色,右脸颊还有一道新鲜的淤青。
“你就是韦昌辉?”
林阳打量着他。
韦昌辉跪倒在地,声音沙哑:
“求杨大哥救命!官府要抢我妹妹啊!”
林阳扶起他,递过一碗水:
“慢慢说。”
原来,韦家虽是富农,但因是客家人,常年被本地豪强和官府欺压。
这次加征的“剿匪银”,分明是冲着韦家来的。
“冯先生呢?”
韦昌辉红着眼睛问。
“冯兄去贵县传教了。”
林阳拍拍他的肩,
“不过,你的忙,我帮定了。”
“韦兄弟,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他转身对曾玉珍道:
“点五十个兄弟,带上家伙,今晚去金田村。”
夜色如墨,金田村外。
林阳带着人马潜伏在稻田中。
远处,韦家院落被差役团团围住,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哭喊声。
屋内韦昌辉一家全被绑在柱子上。
只见韦昌辉的妹妹满脸泪光,一个差役头子正撕扯她的衣裳。
“哥哥救命!哥哥救命!”
韦玉娟撕心裂肺的哭喊像刀子般扎进韦昌辉心里。
“住手!快住手!”
韦昌辉目眦欲裂,拼命挣扎。
差役头子赵德彪侧身一闪,狞笑道:
“哟,韦家少爷还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