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几个瞬移,身形便出现在唐山城中心的一座公园山顶。
这里是俯瞰整座城市的绝佳位置,也是她精神力网络的最佳基站。
精神力如水银泻地般铺开,笼罩了这座安静祥和的工业重镇。
下班的钟声回荡,街道上是熙攘的人流,工厂里炉火正旺,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谁也无法想象,灭顶之灾,已进入倒计时。
怎么让他们信?
这是横亘在沈君兰面前最大的难题。
她不能走到大街上嘶吼“要地震了”。
那只会被当成散播恐慌的疯子,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甚至会牵连远在红星大队的家人。
上一次偷剧团的装备搞伪装,是小打小闹。
如今这个年代,人们不信鬼神,只信枪炮。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公开装神弄鬼,是自寻死路。
“看来,只能用点阴招。”
沈君兰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得让那些能拍板的人,自己‘感觉’到末日将至!”
意念一动,磅礴的精神力化作无形的触须,精准地探入市领导的办公大楼。
一间间办公室,一个个官员的内心所想,在她脑中无所遁形。
突然,她的精神力在某张办公桌的文件堆上停顿了。
“嗯?”
沈君兰的眉头瞬间锁紧。
那几份报告,纸张已经泛黄,明显被搁置了一段时日。
落款赫然是“马家沟矿地震台”、“市地震办”。
精神力扫过上面的文字,内容让沈君兰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异常显着……短期强震可能性极大……”
“……烈度或比海城7.3级更甚……随时可能发生……”
“……紧急预报……建议市委高度重视……”
她看到了报告的落款日期。
七月初,七月中旬……一份又一份!
沈君兰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几乎要凝成实质!
“早就知道了?!”
“报告压了半个多月?!”
“为了不影响生产?为了怕担那该死的责任?”
这背后,是几十万条鲜活的人命!
她气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却又在下一秒强行将这股滔天怒火压了下去。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发作,毫无意义。
她必须让他们动起来,用他们最怕的方式!
沈君兰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既然你们怕担责任,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更大的、不得不担的“责任”!
当晚,市一把手张市长刚沾上枕头,就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噩梦。
梦里,大地发出沉闷的咆哮,他脚下的楼房如朽木般寸寸断裂!
天崩地裂!
砖石瓦砾裹挟着尘土,狠狠砸在他的脸上、身上,那痛感真实得让他窒息!
他被死死压在废墟之下,不远处,是妻子和孩子凄厉的哭喊,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啊——!”
张市长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浑身冷汗浸透了睡衣。
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怎么回事……这梦,太真实了……”
同一夜。
地震局的技术骨干李工,梦见监测仪的指针疯狂摆动,撕裂了记录纸,警报声尖锐刺耳。他却双腿灌铅,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天花板连同房梁轰然砸落。
城建负责人孙书记,梦见自己亲手建起的一栋栋新楼如沙堡般连片倒塌,废墟中伸出无数只血淋淋的手,死死抓向他。
好几位关键部门的领导,都在梦中“亲历”了自己在地震中的死亡!
这一夜,他们无一安眠。
只要闭上眼,就是地动山摇,房倒屋塌,家破人亡。
第二天,市委的会议室里气氛诡异。
几个关键人物全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窝深陷,神情萎靡。
散会后,张市长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终于忍不住低声对身边的李工和孙书记嘟囔了一句。
“邪了门了,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地震……吓得我魂都没了。”
话音未落,李工和孙书记身体同时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张市长……您也梦到了?”
“一模一样!房子全塌了!我就被压在
三个人一对说辞,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