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停下脚步，笑着回应：“多谢捧场！下次来给你加个小菜，凉拌黄瓜或者拍蒜茄子，都是免费的。”
男孩笑着说了声“谢谢老板”，抱着篮球跑远了，篮球在地上拍着，发出“咚咚”的声响。旁边两个勾肩搭背的男生看着男孩的背影，小声议论起来——其中一个穿黑色t恤，上面印着动漫《海贼王》的图案，图案有点褪色，下身是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双白色的板鞋；另一个穿灰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下身是条黑色的运动裤，脚上是双黑色的老爹鞋，鞋帮有点高。“哎，要不今晚去高羽的饭店试试？听刚才那哥们说，排骨炖得特别香，比后门的盒饭强多了。”“可是有点远啊，要多走三百多米呢，天这么热，懒得动。”“怕什么，就当散步了，总吃后门的盒饭也腻了，换个口味呗。”
夏真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她抬头看高羽，浅蓝色雪纺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你看，已经有人愿意来了，再过几天，肯定会坐满的。”
两人走到学校的操场，找了个绿色的长椅坐下，长椅有点旧，油漆掉了几块，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在夏真的雪纺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高羽把浅卡其色外套搭在长椅上，搂着夏真的腰，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裙摆，轻声说：“你心里肯定有疑问，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我不瞒你。”
夏真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她的指甲涂了层透明的指甲油，在阳光下有点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声音软软的，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和小兰……是怎么认识的？我总觉得你们以前就认识，而且很熟。”
“在红日迪厅，”高羽的声音低了些，像在说什么秘密，他看着夏真的眼睛，没躲闪，“那时候她还是迪厅的坐台小姐，陪客人喝酒、聊天，赚点钱给家里还债，还有给她弟弟交学费。”
“什么？”夏真猛地坐直身体，浅蓝色雪纺裙的裙摆晃动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嘴，手指上的银戒指反光，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满是惊讶，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看着那么清纯、那么踏实，怎么会……怎么会去做坐台小姐？”
“是真的。”高羽把小兰的事慢慢说出来——家里穷，弟弟要上大学，父亲又得了重病，欠了村里老男人一大笔钱，老男人逼她要么还钱，要么嫁给他，她没办法，才跑到西津的迪厅做坐台小姐。上次在迪厅，有客人喝醉了打她，是高羽救了她，后来又给了赵大河十万块，让赵大河转交给小兰还债，小兰却非要来饭店干活，说要靠自己的力气还钱，不愿白受恩惠。
夏真的眼睛渐渐湿了，像蒙了层水雾，她从包里掏出张浅粉色的纸巾，上面印着个小小的小熊图案，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有点哽咽：“她太不容易了……为了家里，为了弟弟，宁愿自己受委屈，这么伟大的姐姐，真让人心疼。”她转头看向高羽，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疑虑，只剩理解和认同，她轻轻靠回高羽怀里，雪纺裙的布料贴在高羽的白色t恤上，软软的：“你收留她是对的，她一看就是踏实干活的人，以后有她帮忙，你也能轻松点。”
沉默了几秒，夏真还是忍不住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那时候你在迪厅……是不是和她……发生过什么？”
高羽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却很快平静下来，他握住夏真的手，手心有点暖，眼神坦荡地看着她：“没有。我当时看到她被客人打，就把客人拉开了，后来才知道她的难处，只是想帮她一把，没别的心思。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只想踏实干活，咱们别瞎想。”
夏真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神没闪躲，嘴角也没发紧，说话时语气很自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心里的那点醋意，瞬间被对小兰的同情和对高羽的信任取代，她轻轻蹭了蹭高羽的胸口，声音软软的：“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要是敢乱搞，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高羽搂着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个谎言，是为了小兰，也是为了他和夏真，过去的那些事，就让它永远藏在心里吧，没必要再翻出来徒增烦恼。
把夏真送回女生宿舍楼下，宿舍门口的紫藤花开得正盛，紫色的花瓣落在夏真的浅蓝色雪纺裙上，像撒了把碎紫水晶。夏真挥手时，裙摆飘起来，像只小蝴蝶，她笑着说：“明天我就去喊文学社的同学帮忙发传单，保证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饭店。”高羽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宿舍楼，才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浅卡其色外套搭在肩上，随着脚步轻轻晃。
刚走了没几步，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着“周红水”的名字，高羽皱了皱眉，还是接了——他知道周红水找他，十有八九是为了钱。
两人约在饭店附近的路灯下见面，路灯是暖黄色的，光线有点暗，把周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周红水站在路灯下，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裙摆刚到大腿中部，露出白皙的腿，腿上涂了层薄薄的肉色丝袜，脚上是双黑色的细跟高跟鞋，鞋跟有五厘米高，踩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她脸上擦着浓妆，粉底打得有点厚，遮住了脸上的痘印，眉毛画得又细又弯，口红是正红色的，涂得有点出界，显得有点俗气。她手里攥着个红色的小钱包，上面挂着金色的链条，链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一看就是廉价的仿品。看到高羽，她快步走过来，身体不自觉地往高羽身边靠，黑色连衣裙的领口有点低，露出里面的银色项链，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娇嗲：“老板，我带来的钱花光了，你能不能先支我五百块？我下个月发工资再扣，好不好？”
高羽没问她钱花在哪了——上次见她时，她就背着个新的名牌包，虽然是仿品，却也要几百块，显然没把钱用在正地方。他掏出钱包，钱包是黑色的皮质，边缘有点磨损，里面的钱叠得整整齐齐，他抽出五张百元钞递过去，手指碰到周红水的手，她的手有点凉，还涂了深红色的指甲油，蹭在他的手上有点黏：“拿着吧，省着点花，好好干活，别总想着买些没用的东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攒点钱，以后也好有个退路。”
周红水接过钱，眼睛却瞟着高羽的钱包——里面厚厚的一沓，少说也有四五千，她心里暗暗盘算：高羽这么有钱，人又能干，还开了饭店，比跟着赵贵龙强多了——赵贵龙腿有毛病，每个月工资才三千多，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给她买不了，根本配不上她。她把钱塞进红色的小钱包里，拉链拉得“哗啦”响，脸上挤出假惺惺的笑：“谢谢老板，我明天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保证把桌子擦得比镜子还亮！”
高羽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路灯把周红水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着高羽的背影，嘴角的笑渐渐变得贪婪，眼神里像藏着只小狐狸——这个饭店，这个男人，她都想抓住，只要能跟着高羽，以后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说不定还能当上个老板娘，让所有人都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