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靠在门上，轻轻叹了口气。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泛红的脸颊，想起刚才高羽握她手时的温度，心跳又快了几分。她知道，自己对高羽的好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可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自己孤孤单单的日子，还是会忍不住幻想——如果有个像高羽这样的男人疼她，该多好啊。
另一边，周红水的房间里，赵贵龙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西津的趣事，从火车站的人潮说到马路上的豪车，说得眉飞色舞，却没注意到周红水眼底的不耐烦。
周红水靠在沙发上，手里玩着手机，时不时“嗯”一声，目光却总瞟向窗外——她在想，明天赵贵龙会给她买什么样的化妆品，是专柜里那些包装精美的，还是小商品市场里的便宜货。她想起白天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些穿名牌的女人，心里就痒痒的，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而不是跟着赵贵龙这样的穷小子，挤在出租屋里。
“红水，”赵贵龙忽然凑过来，眼里满是期待，“明天买了化妆品，你能不能让我摸一下你的胸？就一下，软软的，我想感受下。”
周红水猛地推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想什么呢？耍流氓也不看地方！这里是西津，不是秀河村，你再这样，我就打110了！”
赵贵龙的脸瞬间白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想你了。”
“想我？”周红水冷笑一声，“你要是真想我，就多赚点钱，给我买名牌包、买钻戒，而不是整天想着这些龌龊事。”她说着，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我要洗澡了，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赵贵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点点头：“好，我走。明天一早我就去给你买化妆品，你想要什么样的，都给你买。”
周红水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浴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赵贵龙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满是失落——他以为把周红水带到西津，就能拉近两人的距离，却没想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赵贵龙赶紧起身开门，看到高羽站在门口，心里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脸这么难看。”高羽走进房间，看到沙发上散落的烟蒂，皱了皱眉。
“没……没什么。”赵贵龙赶紧收拾烟蒂，却被周红水的声音打断：“高羽哥，你快把他带走，他想对我耍流氓！”
高羽看向浴室门口，笑着说：“贵龙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你逗他玩，他才没忍住。再说，你们俩是对象，摸一下怎么了？”
周红水的脸瞬间红了，没再说话，浴室里的水声更大了。高羽拍了拍赵贵龙的肩膀：“走，跟我去我房间住，我那是两居室，有地方。”
赵贵龙点点头，跟着高羽走出房间。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高羽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着说：“别灰心，红水刚到西津，还没适应，等她安定下来，就会知道你的好了。”
“真的吗？”赵贵龙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当然是真的。”高羽说，“你这么踏实，又肯努力，以后肯定能让红水过上好日子。等饭店开起来，咱们一起努力，争取明年就在西津买套小房子，到时候你就可以跟红水求婚了。”
赵贵龙的眼睛亮了，脚步也轻快了些：“好！我听你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高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希望赵贵龙能得偿所愿，可周红水那样的性子，真的会甘心跟着赵贵龙过苦日子吗？他不敢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高羽早早起了床，带着刘芳去逛西津大学。校园里的林荫道上落着几片梧桐叶，踩上去沙沙作响，远处的老教学楼爬满了爬山虎，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偶尔有穿着运动服的学生跑过，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
刘芳走在林荫道上，眼睛都看直了——她这辈子没上过学，小时候家里穷，弟弟要上学，她就只能在家帮着喂猪、做饭，看着同龄的孩子背着书包去学堂，心里满是羡慕。现在站在西津大学的校园里，看着那些抱着书本的学生，看着那些宽敞的教室，眼眶忍不住泛红。
“这就是大学啊……”刘芳停下脚步，摸了摸路边的古树，树皮粗糙，却透着股苍劲的生命力，“比咱村的小学大多了，也好看多了。要是我小时候能上学，说不定现在也能像夏真姑娘一样，写小说、当作家。”
“婶子，现在也不晚。”高羽递过一瓶水，笑着说，“等饭店不忙了，我带您去图书馆看书，那里有很多好看的书，您想读什么都有。要是您想学认字，我还能教您。”
刘芳接过水，眼里满是感激：“好，婶子等着。这辈子能来西津，能逛大学，能帮你开饭店，婶子已经很满足了。”她顿了顿，看着远处打篮球的学生，笑着说，“你看那些小伙子，多有活力，跟你小时候一样，爱跑爱跳。”
高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传球、投篮，笑声回荡在校园里。他想起小时候在秀河村的晒谷场，和赵贵龙一起打篮球，球是用旧轮胎做的，篮筐是用木板钉的，却玩得不亦乐乎。时光过得真快，转眼间，他已经在西津站稳了脚跟，还能带着亲人逛大学，这样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以后我会带您去更多地方。”高羽看着刘芳，认真地说，“带您去逛百货大楼，买新衣服；带您去看电影，吃西餐；带您去游乐园，坐过山车。您这辈子受的苦太多了，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刘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说：“好，婶子等着。有你这句话，婶子就算再累，也值了。”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高羽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有很多挑战等着他——饭店的装修、开业后的生意、周红水和赵贵龙的感情……可只要身边有这些亲人朋友，有夏真的支持，他就有勇气走下去，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