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右拳上的银蓝火焰还在跳动，像是活物般顺着指节往上爬。他没管那火，眼睛盯着蚀心魔尊，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对方十指一掐，黑幡哗地展开，上百冤魂从旗面里钻出来，尖啸着扑向他的脑袋。耳边响起低语：“你体内的混沌早晚把你烧成灰……不如现在跪下，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太阳穴猛地一炸，眼前景象变了。
紫雷劈下来，砸在他八岁那年的祠堂外。他跪在泥地里，脊背挺直，身后是灵霄宗弟子的哄笑。有人往他头上扔烂菜叶，说他是灾星，说他活该被天打雷劈。
画面一闪，又成了灵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她手里还攥着玉简，嘴唇发白，眼睛闭着，像睡着了。
“滚！”墨渊吼了一声，一脚踹在池边石台上。裂缝瞬间蔓延三丈，碎石崩飞，那些幻象被震得四分五裂。
系统界面刷地弹出：“检测到精神污染，是否启动悟性+5应急模式？”
他心里默念“确认”。
刹那间，脑子像被人拿凿子凿开，灌进一股清流。识海里金光暴涨，功德之力如潮水翻涌，把残余的阴魂冲得干干净净。
他喘了口气，低头看左臂——刚才那一脚震得太猛，伤口裂了，血顺着袖口往下滴。
地上血珠没落地，竟悬在半空，被一股无形力道吸住，一点点融入他掌心的火焰里。银蓝色的火开始发黑，像是掺了墨汁，又像有星尘在里面旋转。
蚀心魔尊眼神一凝，双掌合十，血气从指尖溢出，在空中拧成一道螺旋劲气。那玩意儿转得越来越快，空气都被吸进去，形成一个黑洞般的漩涡。
“蚀心魔咒·裂魂刺！”他低喝一声，劲气直奔墨渊眉心。
灵汐想撑起来布阵，可刚抬手就被余波掀翻，撞在墙上。夜影咬牙掐诀，结果一口黑血喷出来，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栽倒。影魔崽呜咽着往前挪了半步，挡在墨渊脚前，爪子抠地，尾巴绷得笔直。
墨渊没动。
就在那劲气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故意偏了半寸。
“嗤——”
皮肉撕裂声清晰可闻。左臂上多了道深口子，血飙出去一尺远。
疼得他眼前发黑，但脑子反而清醒了。系统立刻反馈：“敏捷+3，灵力流转效率提升17%”。
他咧嘴一笑，右手猛地往下一压。
掌心火焰轰然暴涨，混着血丝和真水，压缩成一团漆黑如墨的球体。他双手结印，口中默念，体内混沌之力疯狂运转，硬生生把这股力量锁在拳头上。
系统无声刷新：“技能融合推演完成——混沌魔拳·初成”
蚀心魔尊冷笑逼近：“流血了？那就跪着死吧！”
他话音未落，忽然察觉不对。
墨渊的气息变了。不再是单纯的灵力或魔气，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像是能把规则都嚼碎吞下去。
他心头一紧，急召黑幡护体，同时往后退。
晚了。
墨渊右拳缓缓抬起，拳面缠绕着银蓝与漆黑交织的光，空间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扭曲，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他盯着蚀心魔尊，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石头上：“你说我力量是外来的？可这拳头——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话落，人动。
没有风，没有声，只有一拳轰出。
那一瞬间，整座石殿仿佛静止了。连飞溅的血珠都停在半空。
拳风撞上黑幡，第一道裂痕出现，紧接着是第二、第三道。黑幡剧烈震颤，冤魂哀嚎着爆开，化作黑烟四散。
蚀心魔尊双臂交叉格挡，整个人像被巨锤砸中，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轰的一声，岩石崩塌，碎块簌簌落下，把他半个身子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