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雨，说来就来，根本不跟老天爷商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海面上，仿佛是给即将上演的大戏紧急加单的背景音。
新加坡外海，能见度低到可以玩“你瞅啥”的程度，英国皇家海军的巡逻兵正躲在船舱里，抱怨着这鬼天气，顺便回味着昨晚在酒吧里喝的虎牌啤酒。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片他们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雨幕里，三条“幽灵”正悄然逼近。
为首的“定远号”舰桥上，陈铁生正举着望远镜，镜片上的雨水被他随手抹去，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这层层雨雾。
他身边的副官紧张得手心冒汗：“司令，这天气，咱们的‘窜天猴’能打准吗？”
“窜天猴”是他们给那六枚经过魔改的鱼雷起的代号，简单粗暴，充满了一股子要把天捅个窟窿的莽劲。
陈铁生头都没回，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老天爷赏饭吃，这叫什么？这叫天选开局。英国佬的雷达现在就是个睁眼瞎，咱们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告诉弟兄们，三分钟后，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东方大呲花’。”
命令下达，三艘伪装成破旧商船的战舰侧舷几乎同时打开了暗藏的发射口。
没有预警，没有轰鸣，只有六道白色的水线，如同六条索命的毒蛇，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安静，精准地射向岸边那片最显眼的建筑群——远东最大的燃油储备库。
岸上的哨兵还在打哈欠，下一秒，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不是黎明的亮，而是一种能把人眼球都烧化的白光。
紧接着，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才姗姗来迟。
轰！
轰轰！
六个巨大的油罐被精准命中，像是六个被同时点燃的超级煤气罐，烈焰组成的蘑菇云翻滚着冲上数百米高空，瞬间撕碎了雨幕，将整片海域映照得如同白昼。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甚至让几十公里外的民居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上帝啊！”英军基地瞬间炸了锅，凄厉的警报声划破长空。
皇家海军的下午茶时间被粗暴打断，军官们顶着满头咖啡沫冲出指挥室，看到的是一片火海地狱。
他们引以为傲的舰队仓促起航，像一群被捅了窝的无头苍蝇，对着火光来源的方向疯狂倾泻着炮火。
然而，陈铁生早已算好了一切。
他指挥着舰队，在海面上玩起了“蛇皮走位”。
这种源自古老东方智慧的“Z字航迹”，让英军的炮弹预判全部落空，只能在奉军舰船周围炸起一团团寂寞的水花。
“报告司令，英国佬的驱逐舰追上来了！”
“慌什么？”陈铁生冷笑一声，指着旁边一艘吨位最大、外壳最破的“商船”，“让‘碰碰车’去给他们醒醒脑。”
那艘“商船”接到命令，竟不退反进，开足马力，像一头失控的钢铁野牛，直愣愣地朝着领头的英军驱逐舰撞了过去。
英国舰长都看傻了，这是什么不要命的打法？
他疯狂下令转向，但为时已晚。
只听“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那艘破船用自己厚实的船头，硬生生将驱逐舰那高耸的雷达桅杆给撞成了麻花。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雷达一废，英军舰队彻底成了瞎子。
整个炮击过程，从第一枚鱼雷入水到奉军撤离，仅仅持续了七分钟。
奉军三舰，无一伤亡。
混乱中，一艘小快艇如离弦之箭，从奉军舰队中冲出。
小旗手阿海站在船头，任凭狂风暴雨拍打在他年轻的脸上。
快艇冲至离岸三海里处，阿海用尽全身力气，将一面黑底金虎旗狠狠插在了一个航道浮标之上。
黑色的旗帜在火光与暴雨中猎猎作响，上面的金色猛虎栩栩如生，仿佛在咆哮。
“奉军到此，三月为期！”阿海用尽全身力气地怒吼，穿透雨幕，仿佛一颗钉子，钉在了每个英国士兵的心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菲律宾马尼拉湾。
美军的补给码头灯火通明，水下的防御雷区和固定的巡逻路线，让这里的指挥官相信，这里比华盛顿的银行金库还安全。
然而，几艘挂着“顺风渔业”牌子的华侨渔船，正不紧不慢地穿行在雷区边缘，船上的老渔民一边撒网，一边用一种极其隐晦的节奏，闪烁着船头的信号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