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绝望。
而是因为……他真的来了。
在他承诺过的地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君临于此。
“小杂种！”
赵无极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凌风，像是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连串癫狂至极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真敢来送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正好！省得老子再费工夫去找你！今天，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并送到地府去做亡命鸳鸯！”
他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快意。
在他看来，凌风不过是能打一点罢了。这里有他暗劲巅峰的师兄赵无疆坐镇，这小子孤身前来，就是飞蛾扑火！
赵无疆没有笑。
他双眉紧锁，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凌风，一种源自武者本能的、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在他脑海中疯狂轰鸣。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这个年轻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那股危机感就笼罩了他。
这种感觉，他只在面对师门里那几个闭死关的化劲老怪物时才有过！
可对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筋骨未开，怎么可能？
一定是错觉！
凌风压根没理会赵无极的狂吠，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赵无疆半分。
在全场死寂的注视下，他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慕倾雪。
挡在他前方的两名铁掌门弟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一左一右，蒲扇般的大手同时抓向他的肩膀。
凌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侧目。
就在两只手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刹那，他只是随意地，继续前行。
砰！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不分先后。
那两名壮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坚实的胸膛像是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深深凹陷下去！
两人以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出，重重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如两滩失去骨头的烂泥般滑落在地，再无声息。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此起彼伏。
这血腥而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凌风的脚步依旧平稳，不疾不徐。
他走到了慕倾雪的面前，停下。
他看着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和嘴角那抹刺目的血迹，眼底深处，是足以焚天的杀意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揩去她嘴角的血，动作温柔得与方才的杀伐果断，完全是两个人。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歉意，和足以融化冰山的宠溺。
“对不起。”
“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