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父亲应该是厢军。
厢军就是工人呀。
工人的儿子怎么能成读书人。
工人的儿子只能是工人!
他爹又不是商人,他还想改变命运?
正好他爹死了,自然就把他来过来子承父业了。
人可以死,活儿必须干完呀!
这就是大宋。
“姐夫,我们为何不帮那少年一把?”
“帮?帮个屁!这般境遇的满大街都是。有这闲心,不如想想厢军从何而来,又向何而去。”
李杭似懂非懂地点头。
马车继续向深山驶去。山西地界山峦叠嶂,虽值冬日木叶凋零,萧瑟中却自有一番苍劲气象。
“流民被编入厢军,厢军被送进作坊……这中间莫非还有问题?”
李迒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胀成三个大。这趟出门本以为是游山玩水、吟诗作对,顺带让姐姐指点文墨,谁知连日来一首词未成,尽琢磨这些沉甸甸的事了。
“厢军皆是男子,那女子呢?都去了何处?”金小山忽然发问。
“女子……自然是作为家眷安置吧?”
“都成流民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男子若死,女子算谁的家眷?你脑子呢?”金小山无语道。
李迒一怔:“对啊,厢军尽是男人,那些无依无女的妇人……”
“我问你呢!”金小山挑眉。
其实他也不知答案,只是谈及厢军制度,猛地意识到这被忽略的一环。
正当二人沉默时——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金小山胸口。
“啊!”他应声倒地。
嗖!
又一支箭射向李杭。
“嗷——”李杭配合着惨叫趴下。
李清照站在一旁,面沉如水。这一路遭遇埋伏暗算多少回了,这两人竟还乐此不疲地演戏。她懒得废话,抬手朝林中一挥——
嗡!
一枚炽光流转的奥术飞弹呼啸而出,轰然巨响间,远处传来匪徒凄厉的哀嚎与草木崩裂之声。
玩够了就起来吧。”
她轻轻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再这么磨蹭下去,天黑前怕是到不了汾州了。”
金小山撇了撇嘴,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衣裤上的草屑,一边嘟囔:“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一路上绷得这么紧,连带着我都没兴致继续走下去了。”
他这话说得随意,却让李清照微微一怔。
是啊,这一路走来,她满心惦记着赶路,竟不曾留意身边人的情绪。不仅自己时刻紧绷,还带着弟弟同行,无形中给这趟行程添了不少拘束。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一丝歉意。
“那就走快些吧。”
她放缓了语气,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等进了城,若见到合眼缘的小美人,我替你留意着。”
金小山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个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