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清照呼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也是要面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贴身丫鬟反驳,她绝对要狠狠收拾收拾这个丫头。
然而,
她刚站起身,酒盅嗖一下就跑到了金老爷身后,躲了起来。
她就是一个丫鬟,金小山又是她的男人。她可是没有什么思想包袱,躲起来腿脚溜的很。
酒盅跑了,孙三四手脚无措的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跑。
李清照脸色难看的看着金小山,尽退不得。
她不敢对着金小然喊。
日常生活中言语调侃,那倒没什么。可真要带着火气吼他。
她不敢!
拔舌地狱的滋味可不好受。
金小山抠着脑门在想一些事情。
酒盅这个情况他大致能理解。
这就像是把一对东北虎扔到非洲去一样,它们会疯狂的猎杀所有能看到的动物。到了新的环境,测试自己在食物链中的位置,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至于酒盅的本能是怎么触发的,呵呵,自家府上丫头优越生活的引诱,自己吃了她后,她内心的膨胀,再加上与李清照的成亲,两家变一家。
她不膨胀谁膨胀?
她买了一个丫鬟。
当他带着这个丫鬟去办理过户时,你说她也是个丫鬟,不能办!
她忍了!
当她带着丫鬟去办理抬籍时,开封部说不能办。
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她的面子!
她的心态炸了!
也就当即就把开放府拆了。
这是一种确定自己身份地位的手段。
非常简单粗暴的手段。
豆娘和师师干过开封府。
她也要干一回开封府。
如此一来,谁还敢说她只是一个丫鬟?
所以,她是故意拆的开封府。
金小山嘬了嘬牙花子。
这小丫头不聪明,全是本能使然。
就跟撒泼打滚一样,只要她觉得该,她就上了。
他伸手把酒盅从背后掏了出来,抱在怀里问道:“你为啥要抬籍?”
“贱籍不能有丫鬟,我要当小姐,我要有丫鬟。”
很有理想呀!
比豆娘和师师强多了。
“你为啥要当小姐?”
“小姐可以睡懒觉。”
“你为啥要睡懒觉?”
“我就是要睡懒觉?小时候我想睡懒觉,我睡不醒,春兰就打我。每天都打我,拿棍子打我,天不亮就把我打醒。让我去小姐门口站着,听见动静就要去打水。给小姐洗脸给小姐穿衣服。我想睡懒觉,我不想起床,我就是要睡懒觉。”
酒盅憨憨的声音中装载着的却是十多年的幽怨,听的金老爷心里一阵腻歪:“这春兰是特么谁呀?”
“府上的丫环,三年前契约到期,离府嫁人了。”
李清照脸色不太好看的接过了话题。
她有点不知道自己是心情应该怎么说。
丫环都是这样的。
要么睡外间的小床,要么睡其他房间,无论睡在哪里,都要比小姐起的早,小姐一招呼就得进屋伺候。
遇到勤快的小姐,丫环就倒霉了,你得比她起的早呀,还要比她睡的晚。
遇到懒惰的小姐,丫环就更倒霉了,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你只能站着等她醒。
丫环都是这样,所以,李清照没觉得有问题。可再看对面十四个人,这又成了一个问题。
“找到这个春兰,打回来!!”
这特么都打出心理阴影了,不能放过她!
“不、不用了,我去年冬天刮大风的时候,偷偷把她家房子推倒了,她胳膊砸断了……”
“……”
金小山一呲牙。
有仇必报呀!
李清照则是俏脸一沉,感觉过了。
你小时候懒的跟个猪似的,不打你,你能起来吗?
“你一回懒觉都没睡过吗?”
金老爷企图唤起酒盅美好的回忆。
“睡过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