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布咋卖的?”
“五毛一尺。”
“那你先垫付,回来我把钱给你。”
“不用,我有钱。”
自从家里大哥他们找到工作后扈妈就不要他上交工资了,每个月除了五块钱的伙食费他再还二十当初买工作的钱,剩下的都能攥在手里。
所以二十多块钱的布钱他出得起。
“知道你有钱,但我更有钱,行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到时候我在公社车站接你。”
“一会去仓库买了布就能回去,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能到公社。”
“行,我等你。”
“不用,我……”
“就这么说定了,挂了。”
扈钥不等扈小弟拒绝直接挂了电话,交了钱,推着自行车去了供销社,在里边买了些东西给了售货员几颗糖得到一个凳子坐在里边一边磕瓜子一边等。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带着磕了一兜子的瓜子皮去车站接人。
“四姐。”
“走吧。”
“嗯。”
姐弟俩带着布踏着雪乎乎的往喇叭花大队赶。
“四姐你要这么多瑕疵布干啥?”
“你姐我给自己找了个赚钱的门路,这就是需要用的材料。”
“啥门路?”
一听赚钱扈小弟两眼放光。
“你知道我们大队又多了四个五胞胎不?”
扈小弟摇头:“不知道,又是五胞胎啊,四姐你们大队的人是商量好的吗,都生五个,难不成五是什么吉利数字?”
“可能吧。”
她和小强商量好的。
“哦,那五胞胎和布有啥关系?”
总不能买布给孩子做衣裳吧?
就他四姐的手艺做出来的衣裳能穿吗?
“刚出生的孩子最需要什么?”
“奶。”
“除了奶。”
“尿戒子。”
“对了,因为我们大队接连生五胞胎,所以十里八队的人都往我们大队去,有的是没见过想见,但大多说都是希望沾一沾喜气,回头能生个五胞胎。
这沾喜气首选不就是带着孩子气味的尿戒子了。
大队人家一年到头没几张布票,缺布,我把瑕疵布拿回去,让他们裁成尿戒子,和过来的人换。”
扈钥把自己的打算和扈小弟说了一遍。
扈小弟听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扈钥的背那叫一个崇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疑惑道:“四姐,咱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为啥你的脑子就这么多点子啊?
咱爹娘可真重女轻男。
把你生的聪明的和狐狸一样。
我和大哥我们就笨的和大队的猪一样。”
扈钥:“…………”
“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你姐,我的脑袋是你能摸的吗?”
“哦,我就是好奇。”
聪明的脑袋不是说不长毛吗,怎么头发这么浓密,一点也不科学。
摸了摸自己的头。
一样的浓密,咋就不一样的聪明呢。
“好奇也不行。”
“好吧,四姐你能给我说说你脑子里的点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吗?”
他也想拥有。
“大概我有一颗向钱看的心。”
“我也有向前看的心,那我咋想不出来这么多点子?”
“大概是你的前和我的钱不一样。”
“你的啥前?”
“金钱。”
扈小弟不说话了,因为确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