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猛地一转,眼中闪过极致恶毒的光芒,竟开始攀咬自己的父兄家族:“对!是臣妾的父兄!一定是他们!他们定然是怨恨陛下处置了臣妾,使得家族蒙羞,权势受损,所以才怀恨在心,暗中搞出这些鬼蜮伎俩,想要报复陛下,顺带将这滔天罪责栽赃到臣妾头上,让臣妾永无翻身之日!陛下!臣妾是弃子,是牺牲品啊!臣妾对陛下的一片痴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陛下明察!”
为了脱罪,她已然毫无底线,竟不惜将祸水引向自己的母族,试图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皇帝被她这无耻至极、丧心病狂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怒喝道:“你……你这个毒妇!油煎火燎仍不知悔改!简直……简直无可救药!”
齐若兰见皇帝盛怒至此,心知今日难以善了,竟把心一横,眼中闪过决绝的疯狂!她猛地抓起地上那支断裂、仍带着尖锐断口的簪身(太医查验后并未将全部零件带走),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自己的额头划去!
顿时,皮开肉绽,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出现,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她狰狞可怖的面容!
她任由鲜血流淌,状若疯魔般放声哭嚎起来,声音凄厉刺耳:“陛下若执意不信臣妾!臣妾唯有一死以证清白!臣妾就知道……这深宫之中,虎狼环伺,无人能容得下臣妾!与其背负这莫须有的污名苟延残喘,不如死了干净!只求陛下……陛下明察秋毫!将来……定要还臣妾一个公道啊!”
她竟想以这自残血谏的极端方式,来博取一丝渺茫的同情,混淆视听,做最后的挣扎!
皇帝看着她额上淋漓的鲜血和那彻底疯狂的姿态,眼中没有半分动容与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与冰冷的决绝:“以死明志?你也配谈清白二字!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立刻躬身应道,头皮发麻。
“传朕旨意:罪妇齐氏,疯癫恶毒,语无伦次,攀咬父兄,污蔑宫妃,罪上加罪,无可宽宥!即日起,景仁宫内外彻底隔绝,便是只苍蝇也不准飞进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靠近、传递一草一木!每日所供清水减半!朕倒要看看,她这般疯癫恶毒,能熬到几时!”
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比雷霆怒吼更令人胆寒,仿佛在处置一件令人作呕的秽物,再无半分旧情。
说罢,他决然转身,再也不看地上那血流满面、犹自发出凄厉呜咽与诅咒的齐若兰,龙袍一挥,大步离去。
齐若兰望着皇帝那毫不留恋、绝情离去的背影,哭嚎声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哑呜咽,那呜咽中浸透着彻骨的寒冷与足以焚烧一切的仇恨。
苏晚棠!林婉儿!皇帝!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死我!我齐若兰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