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贤妃砸额斥污蔑(1 / 2)

林婉儿在内务府诏狱之中受尽诸般酷刑,为了换取家人一线生机,她终是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她供认了如何通过那条仅存的、极其隐秘的渠道与景仁宫内取得联系,如何接受来自齐庶人的指令,以及那支藏有天花毒痂与多重机关的鎏金簪的真正来源——那确是贤妃齐若兰早年赏赐于她,后在幽禁期间,又通过特殊方式告知其阴毒用法,命她伺机而动,制造事端。

供词画押,与物证严丝合缝,皇帝萧景珩怒不可遏,当即摆驾,直驱景仁宫西偏殿。

他要亲自面对这个毒妇,看她在这铁证如山面前,还能如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如今的景仁宫西偏殿已被三重带刀侍卫严密看守,如同铁桶一般,飞鸟难入。

殿内光线昏暗,潮湿阴冷,往日的金碧辉煌早已被破败与尘埃取代。

齐庶人齐若兰穿着一身粗糙的灰色布衣,未施粉黛,发髻松散,形容枯槁,然而那双深陷的眼眸却依旧燃烧着不甘与疯狂的火焰,如同地狱中挣扎的恶鬼。

皇帝踏入这令人窒息的殿宇,屏退左右侍卫,只留心腹大太监李德全在旁伺候。

他将林婉儿画押的供词副本以及那支被彻底拆解、暴露所有秘密的毒簪,狠狠掷于齐若兰面前的冷地上,声音冰寒刺骨,不带一丝情感:“齐氏!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些!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齐若兰缓缓抬起浑浊的眼睛,漠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张和那熟悉的簪子零件,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恐惧悔意,反而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扭曲而讥诮的冷笑。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久未好好进水而嘶哑,却异常尖利:“陛下!您就单凭林婉儿那等下贱胚子临死前的胡乱攀咬,和这支不知从哪个阴沟里翻找出来的簪子,就要定臣妾的罪吗?!臣妾冤枉!臣妾被陛下幽禁于此,与外间隔绝,形同囚徒,手无寸铁,如何能指使她行此大逆之事?这分明是那林婉儿自己办事不力,蠢钝如猪,以致东窗事发,为了脱罪活命,便像条疯狗一样胡乱攀咬!更是那苏晚棠!对!一定是她!是她设下这毒局,故意陷害臣妾!陛下!您圣明烛照,万不可受了这等奸佞小人的蒙蔽啊!”

她竟将一切推脱得干干净净,反而声嘶力竭地指控是林婉儿与苏晚棠勾结起来陷害于她!

皇帝看着她那副死不悔改、信口雌黄的狰狞模样,只觉得一股暴戾的怒火直冲头顶,恶心与厌弃之情达到顶点:“攀咬?陷害?这鎏金簪上的徽记,难道不是你齐家私坊的印记?!当年赏赐记录,内务府皆有存档!其中机关毒药,阴损歹毒,难道不是你镇北侯府秘传的鬼蜮伎俩?!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在此狡辩?!”

“赏赐?”齐若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了起来,笑声癫狂,“臣妾位居妃位之时,赏赐下去的珠宝首饰难道还少吗?难道每个拿了赏赐的人后来行了不法之事,都要算在臣妾头上?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簪子里的机关?陛下也太高看臣妾了!臣妾一个深宫妇人,只会伺候陛下,打理宫务,怎会懂得这些江湖上下三滥的阴毒门道?定然是那林婉儿自己找人做的!或是……或是镇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