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 ually会怯生生地接过去,偷偷看我一眼,眼神里有点不安,然后飞快地跑开。
每当这时候,我心里就像有火在烧,又像有冰在扎。我看着小雅手里那点东西,看着奶奶那副施恩的嘴脸,胃里一阵翻腾,不是饿,是恶心。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大伯每个月按时寄钱,她就高看小雅一眼?就因为爸妈离得远,寄钱没那么勤,她就能这么作践我,连给我的那点钱都要贪墨?
我也是她孙女啊!我干的活比小雅多十倍百倍!我吃的苦比小雅多十倍百倍!
痛苦和不甘像毒藤一样缠着我的心,越勒越紧。我不敢去问奶奶,我知道问的结果肯定是一顿毒打和更恶毒的咒骂,她绝不会承认。我甚至不敢跟爷爷说,爷爷就是个闷葫芦,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只能把这些话死死憋在心里,憋得胸口疼。
我开始更加留意奶奶的行动。她每次赶集回来,我都偷偷观察她那个布兜的形状,猜里面又藏了什么好吃的。她半夜起来,我会屏住呼吸,仔细听她屋里的动静,判断她是在偷吃饼干还是罐头。
这种窥探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但又有一种诡异的快感。好像抓住了她的一个把柄,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我知道,我现在拿她没办法。我还太小,离不开这个家。
但我把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死死记在了心里。那个旧布兜,她嘴角的糖渣,半夜的刮罐子声,还有她骂我爸妈时那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刻在我脑子里。
等着吧,老虔婆。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
现在你藏着,掖着,偷着吃。等我能做主那天,我要让你把这些吞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我不仅要离开这里,我还要堂堂正正地吃罐头,吃一整瓶!当着你的面吃!
这个念头,像黑夜里唯一的光,支撑着我熬过一个个饥饿、寒冷、充满打骂的日子。
我掐着胳膊上的淤青,舔舔干裂的嘴唇,看着奶奶又一次拎着鼓囊囊的布兜钻进屋里。
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