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井水把盆子里里外外的涮了两遍,才给姜时玥重新打水,连带着平时不舍得用的香皂,也从媳妇的小箱子里面翻出来了,还有毛巾,嘿嘿,也是他媳妇的。
全都给外甥女准备好了,刘琦才有时间回答:“是,咱们村大队订了二十个,隔壁的村子要二十个,我跟你大舅舅这些日子,反正也要在家里轮换着看顾你姥姥,索性就接了下来。
咱村的箩筐给记工分,一个箩筐记三十个工分,隔壁村子的按六毛钱一个收钱,也不便宜呢!”
全都做好的话,家里能多六百个工分,还能多收入十二块钱,他们兄弟只要不上工,就不停的在编,争取早些编完,赶在秋收之前交货。
到时候,不止是不耽误秋收,更是不耽误他们秋收的时候挣工分,平时一天的满工分是十个,秋收的时候能记到十二个!
每天多两个工分,看着不多,持续上一个半月,可就多了,等到入冬前分粮食,家里日子能好过不少。
想想刘琦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向未来生活的怅惘,满满的力量,生活越来越有奔头了。
姜时玥洗手的时候,听二舅舅这样说,她换算了一下,合着本村的箩筐实际上是大概是四毛八角一个,外村的收六毛钱一个,里外里,舅舅们是亏钱的。
这笔账,明摆着都能算出来,姜时玥擦好手之后,肯定的朝着二舅舅竖起大拇指:“厉害的,我的舅舅。,外甥女多问您一句,这个价钱是大队上给的,还是您们自己要的?”
刘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把岁数了,竟然让外甥女给夸了,他还真有点不适应:“你大舅舅定的,咱村的大队长跟会计都特别的满意,这几天给你舅妈们,安排的活都是好干事少,工分还多的,你姥姥说的对,有啥不如自己有本事。
我跟你大舅舅编箩筐的手艺,就是你姥姥逼着我们学的,现在想想,还真成了能端起来的饭碗了。”
说到老妈,刘琦赶紧洗手,胡乱的擦擦,就朝着屋里走,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给老妈翻翻身了,总平躺着不舒服,现在天气除了早晚,中午还是热,不勤着翻身的话,老妈的后背要起痱子的。
姜时玥跟在二舅舅的身后进门,笑意盈盈的弯着嘴角,果然啊,大舅舅是全家最有脑子的那个,二舅舅嘛,智商差点意思,但是情商真不错。
这个年头,即便女人做的再好,再多,家里的男人也是很少夸女人的,更别说当着小辈的面,或者外人的面,他们全都是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
“妈啊,该翻身了。”刘琦刚要去拿枕头,就发现,老妈已经侧躺着了,就连嘴角也垫上了手绢。
大姐拿着剪刀,跪在老妈的脚底下,一点一点的给老妈剪脚指甲。
刘琦突然感觉眼眶有点热热的,看着大姐这样照顾老妈,突然有点感慨:“姐,你休息会,待会我来剪吧。”
刘春草头也没抬的道:“没事,不大会儿的功夫,我这就要剪完了。”
她语气轻松,但是额头的汗水,却出卖了她。
脑子已经糊涂了的老妈,各方面都要人照顾,且老太太很少配合,就连吃一碗粥,都要喂好久,刘琦哪里不知道,能让老妈这样安静的让大姐剪脚趾甲,大姐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镇上公社,姜巳带着舅舅,熟门熟路的找到陈干事,说明来意不过两分钟就盖好了公章,并且登记在册。
他们拿着断亲证明,又急忙赶往报社,镇上的报社只是城镇小报纸,平时登刊的都是镇上的好人好事了,还有最新的相关政策,属于公办的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