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某不明白，林总工为何要邀请我这个……败军之将，参与如此绝密的计划？”
林凡淡淡一笑。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们那个旧对手的人之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云飞兄比我懂。”
楚云飞沉默了。
他知道，林凡在给他一个台阶。
更是在给他一个，全新的身份。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党国”沉重历史包袱的精英，而是一个纯粹的，军事顾问。
就在这时，驾驶舱里，突然传来李云龙的一声怪叫。
“哎哟我操！”
只见李云龙不知碰了哪个按钮，驾驶杆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左右剧烈摇晃，吓得他哇哇大叫，像个被颠簸的麻袋。
凌风眼疾手快，迅速切断一个开关，驾驶杆才恢复平静。
“报告首长，您刚才开启了飞行姿态模拟，系统加载的，是十二级台风环境下的气流数据。”
李云龙脸色煞白，呼呼喘着粗气，却依旧嘴硬。
“他娘的，还……还挺带劲！”
林凡摇了摇头，没再理会驾驶舱里的活宝，带着楚云飞走到后舱的一块巨大战术屏幕前。
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一张巨大的日本本土三维地图，瞬间浮现。
地图上，三个位置，被鲜红的圆圈死死锁定。
“行动，代号‘日落’。”
林凡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与理智。
“我们的目标，不是复仇，更不是无差别杀伤。”
楚云飞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
他看到，那三个被标注出来的目标分别是：
东京，旧日本帝国的大本营所在地。
三菱重工长崎造船厂，其最大的军舰生产基地。
吴港，其联合舰队最后的母港。
“我们的目标，是外科手术。”
林凡的手指，在三个红圈上依次点过，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用最精准、最有效的方式，敲碎它的战争脊梁。”
“彻底阉割掉它在未来一百年里，再次发动战争的任何潜力，与意志。”
“我们要让这个民族，从此以后，只要听到我们发动机的轰鸣，就会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楚云飞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三个红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战争。
这是一种站在更高维度上，对一个国家工业命脉和精神图腾的，降维打击！
他终于明白了林凡邀请他来的真正目的。
不是需要他提供什么战术建议。
而是要让他亲眼见证，这个新生的力量，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实力，和何等宏大的决心。
这是一种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攻心。
……
会议室里，所有飞行员精英正襟危坐，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林凡站在最前方，身后是同样的日本地图。
他将“日落”行动的全部细节，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从起飞航线，到空中加油节点，从目标突防战术，到返航路线规划。
每一个环节，都精确到了秒。
整个计划，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暴力美学和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
听完之后，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胸膛里，都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他们即将去做的，是这个民族百年来，无数先辈想做而不敢做，想做而不能做之事！
突然。
一个年轻而坚定的声音，劈开了这片沉寂。
正是天才飞行员“凌风”，他猛地站起，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他的脸上，是奔赴战场的决绝，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属于顶尖技术人员的理性。
“报告！”
“计划完美！保证完成任务！”
“只是……”
他顿了顿，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那个终极问题。
“报告！如果遭遇美军……拦截怎么办？”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凡身上。
林凡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凌风，然后，缓缓地，笑了。
那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蔑，而是一种……类似于神明俯瞰凡人争斗的淡然。
他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会议室的灯光，暗了下去。
所有人身后的另一面墙壁，那面他们从未注意过的，巨大的黑色幕墙，无声地亮起。
画面里，不是地球，不是武器。
而是一片深邃无垠的，星空。
“拦截？”
林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谁告诉你们，我们的战场……只在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