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儒点头:“正是因为青绣坊和那个怪人有诸多相似之处,所以才是嫁祸的最佳选择。所以我想出了这招投石问路。”
李慕然突然道:“所以你到京城后把自己关起来了好几天,就是在策划这件事情?”
李俊儒道:“正是。”
“哼!” 忠伯突然发出一声冷哼,“那暗河帮和青绣坊的仇怨你怎么解释?我可是听说,青绣坊杀了暗河帮三十多号人,还烧了你的赌坊!难道胡三你也是陪你演戏的?”
胡三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说对了。我和儒帅可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当年在山东,他还帮我解决过漕运的麻烦。这次儒帅找我帮忙,我自然义不容辞。为了避免被发现儒帅提前找过我,这些计划都是严阁主当面跟我说的。”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真的 —— 严阁主确实杀了我暗河帮三十多人。但那些人是暗中勾结外人、意图谋反的杂碎!我早就想清理他们,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好借着青绣坊的名头,让严阁主出手,既除了内患,又让戏演得更真,一举两得。”
“什么?!”
李慕然和秦苍同时惊呼出声,两人脸上的震惊比之前更甚。
李俊儒笑道:“所以我每次去暗河帮,都会特意带上沈公子。”
“正所谓演戏演全套,只有让他亲眼所见我和胡老大认识的全过程才会让他打消疑虑。二来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故意让他知道我所有的计划,毕竟只有让他掌握足够的线索,他才能更好地配合幕后黑手,把脏水泼到青绣坊身上。”
这话一出,密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忠伯的额头上冒出了细汗,脑中飞速旋转,想着如何面对现在的困境。
秦苍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善的神色,他往前踏出一步,虎目圆睁地盯着沈文彦,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显然已经信了李俊儒的话。
苏轻晚站在听雪和晚翠中间,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文彦,嘴唇翕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在灯会上温文尔雅、会陪她聊插花和诗词的公子,那个在她失踪后焦急寻找的沈公子,怎么会和掳走自己的幕后黑手有关?
沈文彦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他环顾四周,看着李慕然失望的眼神,看着苏轻晚含泪的目光,看着秦苍不善的神色,突然像是痛心疾首一般,双手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绝望。
“我…… 我一直想着尽自己最大努力救出轻晚,我跟着你们跑前跑后,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会怀疑到我头上……”
他缓缓松开手,脸上满是苦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李俊儒身上:“儒帅,我承认,你说的这一切都符合逻辑,青绣坊的局也做得天衣无缝。可…… 可你依然没有证据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我也是怪人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