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笑声戛然而止。这酒香里的灵力波动绵密而厚重,绝非凡品,那些探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老糊涂”竟真藏着宝贝。
林风得意地扬了扬眉,冲王铁蛋使了个眼色。王铁蛋心领神会,故意大声问:“风哥,这灵液闻着比上次烈火皇朝送来的‘玉液琼浆’还香,是您年轻时酿的?”
“那是自然,”林风捋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慢悠悠地说,“想当年,十大皇朝的老祖宗还跟我讨过法子呢,我没给。老东西了,就喜欢藏点宝贝,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啥都往外掏。”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估计是被这“陈年灵液”镇住了。林风等他们走远,“噌”地扔掉拐杖,腰杆挺得笔直,哪里还有半分老态:“搞定!”
王铁蛋这才松了口气,咧开嘴笑了:“风哥,您刚才那几下‘老头步’,学得真像,连我都差点信了。”
“那是,”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的锐利散去,多了几分温和,“不演得真点,怎么骗得过那些眼睛?”他顿了顿,拿起炉边的药碾子,“刚才故意扔错药草,是让他们以为我眼花手抖,以后就不会盯着咱们的丹方了。”
王铁蛋这才明白过来,挠了挠头:“还是风哥想得周到。刚才我真怕您把‘断肠草’扔进去,那炉子可就废了。”
“傻小子,”林风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我怎么会拿祖师爷的炉子开玩笑?那草看着像‘断肠草’,其实是我用灵力变的,烧起来才会冒黑烟,看着狼狈罢了。”他往炉子里添了把“凝神草”,“现在加这个,正好能引出丹药的清香味,省得留下破绽。”
王铁蛋看着炉子里渐渐升起的白烟,混着淡淡的药香,心里暖烘烘的。他总觉得师父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比如师父总能提前知道哪里有探子,比如师父总能想出稀奇古怪的法子应付麻烦,可他从不多问——师父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他只要好好护着师父就行了。
“对了风哥,”王铁蛋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刚才在后山摘的野山楂,您尝尝,酸得很,醒神。”
林风接过油纸包,捏起一颗放进嘴里,酸得眯起了眼睛,心里却亮堂得很。这傻小子,总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老头,却不知他护着自己的时候,比谁都可靠。
丹堂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炉子里的药香混着野山楂的酸气,成了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林风看着王铁蛋认真晾灵草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徒弟在身边,哪怕天天要演“老糊涂”,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些秘密,他会一直藏着,不是信不过谁,只是这江湖太险,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而他要做的,就是护着身边这些人,在这波诡云谲的江湖里,稳稳当当地走下去。
“傻小子,”林风喊了一声,把山楂往他手里塞了几颗,“晾完草,陪我练练剑。就用你上次新创的那招‘破风式’,我看看进步没。”
王铁蛋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风哥您可别再故意让着我了!”
“看你本事喽。”林风笑着拿起墙角的木剑,阳光在剑身上跳跃,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染上了金边——谁也不知道,这看似苍老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坚韧的心,更不知道,他为了护住身边这些人,又在暗地里布下了多少看不见的棋。
江湖路远,他得一步步走,也得让身边的人,跟着他稳稳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