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歌,你就不想想,你年迈的爹娘、三岁的稚子、新婚的妹妹、年幼的弟弟吗?如果你继续告我家少爷,一天进来一个,你猜他们能坚持几天?”
原本还在暗自伤神的苏如歌,立马赤红着双眼,怒视那口出狂言之人,“你敢?”
“苏如歌啊苏如歌,你可真是蠢到家了,我家少爷看上的人,别人巴不得洗干净了送上来,偏偏你要闹,这下好了,人没了,你也下大牢了,说不得还能一家子在地下团聚呢~”那人嬉皮笑脸地说。
林浪眯了下眼睛,看来纪家如此行事并不稀奇,说不得前面还有许多同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有闹大而已。
不过苏如歌的事既叫她撞见了,那就不能置之不理,何况她来桂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纪家么,残害乡民,不够,还不够,还得再找找其他事儿。
林浪站在原地,听那人和苏如歌争吵,最后放完狠话甩袖离开,牢房渐渐没了其他声音,她才放心开挖,挖出来的土在秘境堆成了一座小山包,才顺利进入牢房。
“呼,累死小爷了。”林浪双手叉腰,轻叹了口气,见苏如歌抱着脑袋缩在墙角,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阴郁蘑菇。
林浪甩了甩脑袋,用小铲子戳了戳苏如歌的手臂,“喂,你还想不想给你娘子报仇了,难道你真要等一大家子都下了牢狱才能清醒?”
嗯?苏如歌暂时脱离悲伤,疑惑地看着林浪,“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你就说你还想不想报仇了。”林浪可不会把身份爆出去,哪怕假名字也不行,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谁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呢?
“想!怎会不想呢!可是纪家、纪家在桂城,一手遮天呐!”苏如歌心痛如绞,他如何不知道那人能来大牢,肯定打通了关系。
这大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关,可他依旧大喇喇的说出来,还不能证明纪家与官府,其实是蛇鼠一窝。这桂城,早就不是圣人的桂城,而是纪家的桂城了。
“说那么多屁话,难不成这天下,是纪家的天下?你若真想报仇,就答应纪家的要求,撤了状子,寻机会上京城,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林浪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说话做事磨磨唧唧的人,人都死了,又不能死而复生,不想着赶紧找个公道回来,在大牢自怨自艾算怎么个事儿。
苏如歌愤然起身,“对,我要告御状!我就不信,苍天无眼,任由奸人作恶!”
林浪啪叽给他扔了个温热的大肉包,“赶紧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是饿死了,可就真叫那些人得意了,你出去后,若是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去城南的刘记食肆留个口信,等有时间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的。”
林浪说完就往挖出来的洞里面一跳,又慢慢把泥土回填,直到看不出丝毫来过人的痕迹,才摸黑回了林家。
初春的夜里,还带着些许寒凉,回到林家身上的衣裳已湿润的不成样,又叫下人送了热水过来,好生洗漱一番才躺下不提。
翌日,苏如歌就从大牢放了出来,形容略显沧桑,不过进入大牢的人,没丢命就算不错,苏家人红着眼将人带回去,清除晦气后办起了丧事。
普通人家的丧事,没那么复杂,何况艳娘只是年轻媳妇,一副棺材下葬已是恩情,苏如歌看着娘子的棺椁入土,仰天流泪,眼底燃起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