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海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撇笑,看着好不潇洒。
“人都睡酥了,我想走一圈。”
黄书瑶伸出双脚,顶着上铺的林筵席。
“儿砸,你想在哪儿吃?”
“我都行啊!”
林筵席单手撑着脑袋,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林猴子。
“爷爷,你想去哪里吃?”
“爷爷随意,听大孙的!”
林猴子乐呵呵的坐起身,“碰”,脑袋不偏不倚的撞到火车的顶部。
“哈哈哈····”
林深海跳下床嘲笑,“老头子,你在激动个啥?
把火车顶撞坏了,还要赔耍当,不然,我输你走得脱。”
林猴子:“····”
这逆子,不能要。
感情他脑袋比火车皮还硬呗!
“起开!”
他没好气给了林深海一脚,“比个高去外面比,别在这路上杵着。”
“您请!”
林深海侧开身子,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手势。
“惹不起啊!
惹不起,你头这么铁,咱真的害怕了。
万一给我来这么一脑袋,不得撞得眼冒金星。”
一直憋笑的母子俩,实在忍不住了。
放声大笑,生理泪水都控制不住。
“海哥,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黄书瑶擦了擦眼屎,话都说不利索。
“有这么好笑吗?”
林深海眨巴了一下单眼,“快起来了,去晚了洗碗水都喝不上。”
起床的小插曲,愉悦了大家的心情。
林深海像小媳妇一样走在最前面。
林猴子黑着一张老脸在训斥他。
林筵席骑着小毛,走在中间看戏。
黄书瑶推着虎妞,走最后面看热闹,一家人打打闹闹的来到餐车。
小小的餐车很是热闹,虽然用餐的人很少,但是打开水的人,排起了长龙。
打开水,是这个时代火车上,独有的风景线。
每个人都端着一个铝饭盒,接完水在两节车厢交界的位置,找一个犄角旮旯坐下。
吃他们带的干粮,伙食等级划分很明显。
有的是包子馒头,有的是鸡蛋,饼子。
还有的是野菜馍,有的甚至放一点黄豆粉冲水喝。
更有一些箪瓢屡空的人,直接以水充饥,多排几次队,就能管一个水饱。
即便是荒年,大家的贫富差距还是很大,从伙食上就能最直观的看出家底。
黄书瑶一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扫了一眼餐桌上的牌子。
一共五个菜,每道菜都是肉菜。
沿海城市的火车,就是这点好,荒年也不缺海货,缺的是主食。
“广州人做海鲜粥,可是有一手,点一个!”
林深海翻了个白眼:“这次你怕要失望了,估摸着是打着粥的幌子,水煮海杂货。”
黄书瑶轻笑:“广州人在港城,弄点大米回来,还是很容易的。
肯定还是会、象征性的放点大米!”
“不听老人言,一会等着看吧!”
林深海起身去点菜,他把五个菜都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