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笑眯眯地问。
“对,我家在附近的落霞镇云苗村,阿姨有空来玩,就说找谢阿奶的孙子。”
风东亮点头。
他的户籍一直在云苗村,民族也是白族。
“好,有空一定去。”
阿姨说着递过两盘饭菜。
风东亮道谢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尝尝看,好吃吗?”
“好吃,而且好便宜啊。”
“几块钱就能吃饱,外面食堂也这价,听说人还挺多。”
“那你以前还跑去偷池塘的鱼?”
“瞎说,这是污蔑......”
吃过饭,两人再次向阿姨道谢才离开学校。
来到小吃街,风东亮熟悉的老店都在——钵钵鸡、麻辣烫、酸梅汤、奶茶店……
老板也还是原来的人。
所以他手里很快多了几袋不用付钱的小吃。
阮流筝捧着一盒钵钵鸡,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来,我给你擦擦嘴边的油。”
风东亮掏出刚从店里拿的纸巾,轻声说。
阮流筝也不躲,眯着眼仰起小脸。
他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油渍,她接着埋头吃,偶尔往他嘴里塞半串钵钵鸡。
整条街走完,她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吃完后,她自然地挽住风东亮的胳膊,两人十指相扣晃悠逛街。
看见路边手工艺摊,她就拽着他冲过去,没多久浑身挂满饰品。
回到胡子叔店里,木星画已装裱好。
“下回别带茅台,带点你阿奶的樱桃酒就行。”
胡子叔皱眉指酒瓶。
“想得美,樱桃酒我自己都喝不够。”
风东亮翻白眼——他知道老头是心疼他花钱。
胡子叔自己日常喝茅台,家里还有存满八大名酒的窖藏,有些原浆直接装在木桶里。
“快滚蛋!”胡子叔吹胡子瞪眼。
“您这把年纪该找老伴了,要不让我阿奶介绍?”风东亮嬉皮笑脸。
“少管闲事!”胡子叔像赶苍蝇般摆手,转头对阮流筝和颜悦色:“金花,这幅画送你,别嫌弃。”
阮流筝无措地看向风东亮。
“收着吧。”
他温柔点头。
“谢谢胡子叔。”
她乖乖双手接过。
“亲叔!再给几幅呗?”风东亮厚着脸皮凑近。
“当这是白菜啊?站那儿别动,进来我揍你!”胡子叔气笑了,进屋前还频频回头盯防。
“哈哈哈你到底坑过多少人?大家都防贼似的!”阮流筝笑得直不起腰。
风东亮无奈摊手。
片刻后,胡子叔肉疼地抱出一摞画:“拿走赶紧滚!”
“得嘞!有空回家住几天——这药丸洗澡时吃。”
风东亮笑嘻嘻塞过一颗药。
风东亮接过画后顿时喜笑颜开。
下周再谈,这周我要参展。你这药里动了手脚吧?想提前拿到遗产?”
胡子叔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掌心的蜜蜡丸上。
风东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拉着阮流筝转身就走。
这小子长大了,倒学会拈花惹草了。”
胡子叔望着两人背影嘀咕,我都五十了,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
他站在店门口轻笑道:这破东西肯定又是骗人的,说什么洗澡时吃,我偏现在吃。”
说罢掰开蜡丸吞下药丸。
没过多久,他突然脸色大变:哎哟!这混账真下药!早知不该说把遗产留给他!”
正作画的手一抖,精心绘制的人物背影图顿时毁了。他捂着肚子急匆匆奔向厕所,画上正是风东亮二人离去的模样。
此时远处的风东亮对后续毫不知情。
胡子叔一直单身吗?”阮流筝好奇地问。
结过婚,后来遭人陷害被迫离婚。”
风东亮解释道,他划木排去洱海写生遇上暴风雨,差点没命。幸好我和阿公打渔经过救了他。”
他没有孩子吗?听意思要把遗产留给你?”
年轻时没打算要。说留遗产是和阿公的约定,不过还是该给他找个伴儿。”
可他好像很排斥?”
艺术家都敏感。经历过背叛,难免抵触。”
风东亮叹息,阿公生前介绍过不少姑娘,他不是躲就是逃。”
有些伤痕需要一生来愈合。当年他因不肯同流合污遭亲人背叛,前妻后来虽到大理寻他,却已物是人非。
就在他获得国际大奖归来的次日。
却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用胡子叔的话说:背叛一次,永不录用。
真可怜,他实力很强吗?”阮流筝微微蹙眉,带着惋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