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霄笑了笑，没再理会它们，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维尔。
“说说吧，我闭关这几个月，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
维尔推了推眼镜，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狂热？
他划开手中的平板法器，一道道数据流和影像飞速闪过。
“报告门长。根据数据分析，外界的‘好玩’事件共计1274起。其中，A级以上事件3起。事件一：飞仙教与北疆三大妖王于昆仑对峙，目前处于动态平衡，双方战损比3.7:1，人类方劣势。事件二：全球范围内妖族作乱，造成人类社会秩序半瘫痪。事件三：西南地区爆发S级虫灾，代号‘钦原’。”
维尔手指一点，一副惨烈的画面投射在半空中。那是“凯旋之门”攻击后的场景，焦黑的大地上，无数残存的毒虫正在啃噬着同伴的尸体，飞速进化、繁衍。
画面一角，是宁河那张写满了绝望与疲惫的脸。
“根据记录，九部宁河曾于7月17日尝试求援，被驻守妖王驱离。符合代掌门澄真下达的‘封山’指令，处理流程无误。”维尔冷静地补充道。
澄真等人看着那画面，拳头不由得握紧。他们心中有怒火，却也明白，这是宗门早已定下的策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玄霄身上。
师尊会怎么做？
是继续贯彻“魔教”的冷酷，坐视人间化为炼狱？还是……
李玄霄静静地看着画面，看着那些在废墟中挣扎的人类，看着宁河那张苍老的脸，许久，他轻叹了一口气。
“维尔。”
“在。”
“你说，我们三一门，现在在网上的风评怎么样？”
维尔面无表情地调出另一个页面：“报告门长。根据最新全球网络投票，91.3%的民众认为我们是‘勾结妖族、见死不救’的魔教。负面词条关联度最高的前三位是：魔王、屠夫、人类叛徒。”
“呵。”李玄霄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他转过身，看向殿外跪伏着的遥妄和越旻。
“当保安，屈才了。”
两位妖王一个激灵，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优化”了。
“门……门长，我们……我们还能干！再干五百年都没问题！”遥妄急得差点哭出来。
“是啊，给个机会！”越旻也赶忙附和。
李玄霄走到它们面前，蹲下身，拍了拍遥妄那颗巨大的熊头，动作亲昵得像是在拍自家养的宠物。
“别紧张。我是说，给你们一个升职的机会。”
“升职？”两妖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李玄霄站起身，目光望向西南方向，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看到了那片正在重新汇聚的黑色虫潮。
“世人皆称我三一门为魔教，那便让他们看看，魔教是如何救世的。”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两位妖王，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遥妄，越旻，听令。”
“在！”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李玄霄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西南，把那窝虫子，给我一寸一寸地，碾碎了，烧干净了。”
“记住，是一只，都不许留。”
遥妄和越旻愣住了。
让我们……去救人？
李玄霄仿佛看穿了它们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绝对愿意！”两妖回过神来，头点得像捣蒜。管他救人还是杀人，只要是这位爷的命令，照做就对了！
“很好。”李玄霄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让两妖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
“办得好，有赏。办不好……”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比任何威胁都更加恐怖。
“对了，”李玄霄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维尔道，“给九部的宁河发个消息。”
维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发什么？”
李玄霄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就告诉他，三一魔教接受他的求援申请了。不过，想让我们出手，得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澄真也好奇地问。
李玄霄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向大殿深处，留下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回答。
“让他们从京都开始，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跪拜，一路拜到我三一门山门前。”
“告诉他们，心不诚，魔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