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清那正是何婉茹。她早已不复当初港城名媛的光鲜亮丽。身上的裙子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污秽,头发凌乱,脸上纵横交错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和新鲜的青紫。
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眼神浑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显然,在被段暝锡截胡关押的这段时间里,她受到了“精心”的“招待”。
当她看清来人是段暝肆、段知芮以及那个让她噩梦连连的段暝锡时,原本死寂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尤其是在看到段暝肆的瞬间,那光亮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
“阿肆……?”她嘶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破锣。
然而,这丝喜悦仅仅维持了不到两秒,就迅速被更大的恐惧和冰冷所取代。她不是傻子,瞬间就想明白了,她能被人从白奕川手下那里截胡到这里,遭受非人的折磨,除了段暝肆,还有谁会这么做?他根本不是来救她的,他是来……索命的!
段暝肆在看到何婉茹这副惨状的瞬间,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翻涌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阴狠与恨意。就是这个女人,差点夺走了他视若生命的女孩!
段知芮更是怒火中烧,她一想到蓝黎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就气得浑身发抖。她不等段暝肆开口,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何婉茹油腻打结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然后毫不留情地,“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了过去!
“你这个歹毒的贱人!竟然想杀我肆哥!还敢伤黎黎!看我不抽死你!”段知芮边打边骂,下手极重。
何婉茹被打得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破裂,渗出血丝,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她忍着剧痛,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看向段暝肆,哭喊着矢口否认:“阿肆……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我没有要杀你,他们抓错人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还敢狡辩?!”段知芮见她死不认账,更是火冒三丈,上前又是几个狠狠的耳光,扇得何婉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段暝肆迈步,缓缓走到瘫倒在地的何婉茹面前。何婉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伸出脏污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裤脚哀求。
段暝肆眉头一皱,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他慢慢蹲下身,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落在何婉茹扭曲的脸上,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是吗?真的冤枉?”
他伸出手,用指尖捏住何婉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刻骨的恨意。
“你觉得我很好骗?你的贴身保镖阿凡替你挡了一刀,你就以为自己能金蝉脱壳,逃之夭夭了?”他嗤笑一声,语气森然,“何婉茹,别说你逃到南洋,就算你逃到地狱,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何婉茹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拼命摇头,涕泪横流地重复着:“没有……阿肆,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段暝肆手指猛地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觉得,落到我手里,你还有任何逃生的机会吗?” 他冷冷地补充道,“还有,别叫我阿肆,我跟你,不熟。你不配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