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次，郭城宇发现学长姜小帅其实不是一直都冷静沉稳的，他也会开玩笑，心里有自己的小恶魔。
郭城宇很喜欢这样的姜小帅。
少年姜小帅怔怔地看着郭城宇，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书，路灯在他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哥，所以学医……真的有用，学了医我就能更快的识别到，对吧。”
姜小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郭城宇听到姜小帅的声音，渐渐回过神，肯定地回答道。
“嗯，会的。”
姜小帅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再抬起头时，眼神里的迷茫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毅的神色。
他抱紧了怀里的书，站起身，声音虽然还有些哑，却清晰了许多。
“哥，我们回家吧。”
郭城宇站起身，与姜小帅并肩，朝着亮起灯火的家走去。
夜色温柔，前路漫长，但种子既已破土，便只顾风雨兼程。
日子在规律的作息和埋头苦读中悄然流逝。
姜小帅的医学入门书籍越摞越高，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知识点，听说临床分数线很高后，日常的学习也十分用心。
遇到难题时咬着笔头皱眉思索的样子，渐渐有了几分未来那个严谨医生的影子。
但郭城宇敏锐地察觉到，姜小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不对劲”体现在很多细枝末节里。
比如，以前郭城宇接送他上下学，他都是大大咧咧地坐上副驾驶，或是抱怨作业太多，或是兴奋地分享学校趣闻。
但现在，他有时会悄悄用余光打量郭城宇开车的侧脸，被发现时就立刻扭开头，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话题也变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比如，晚上郭城宇在书房处理他自己的事情时，姜小帅进来问问题的频率明显增高。
有时问题很简单，他支吾半天才说出来，问完了也不马上走，就磨蹭在书桌旁，摆弄桌上的笔或者郭城宇的文件袋，直到郭城宇抬头看他，他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溜走。
再比如，有一次郭城宇洗完澡穿着背心出来，正在客厅喝水的姜小帅瞥见他手臂和肩背的线条，一口水呛住，咳得满脸通红，之后好半天都没敢正眼看他。
郭城宇起初以为他是学习压力太大，或者青春期情绪波动。
他试着放柔语气，更耐心地辅导功课，甚至在周末带他出去打球放松。
但效果似乎适得其反，姜小帅在他面前好像更紧张了，那种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的情况愈发频繁。
“帅帅，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一天晚饭后，郭城宇放下筷子，看着对面有些心不在焉扒拉着米饭的姜小帅，直接问道。
“啊？没、没有啊！”
姜小帅立刻摇头，眼神飘忽。
“挺好的，哥做的饭最好吃了。”
“那是有别的心事？”
郭城宇追问，目光带着审视。
“可以跟哥说。”
姜小帅的头垂得更低了，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米粒。
“真的没事……”
他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就是莫名地想靠近郭城宇，待在他身边就觉得安心。
可真的靠近了，心脏又跳得像要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