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收回脚，脸颊更红了：
“我又没扭伤脚。”
“白天练剑久了，给你按按。”
方源的声音很轻，手指已经开始轻轻揉捏她的脚踝。
力道适中，正好能缓解肌肉的酸胀：
“你以前练剑完，总说脚踝酸，忘了？”
镜流的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
她没想到，自己多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方源竟然还记得。
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方源，他的头发垂落在脸颊旁。
遮住了部分眼神，可她还是能看到他认真的模样。
指尖的动作轻柔又专注，没有一丝敷衍。
“方源。”
镜流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点哽咽：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方源抬起头，看向她泛红的眼眶，手指轻轻擦了擦她眼下的泪痕。
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无比的认真：
“关于你的事，都记得。”
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镜流心动。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方源的头发，动作温柔，就像他平时对她那样。
屋内的烛火依旧跳动，映得两人的身影格外温暖。
窗外的青筠竹似乎也安静了下来，像是在守护这份难得的温馨。
又过了一会儿，方源才松开手，站起身：
“好了，去洗漱吧，早点休息。”
镜流点了点头，站起身时，脚步还有些发软，却被方源及时扶住了胳膊。
他的手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镜流看着他。
忍不住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轻声说：
“方源，有你在真好。”
方源的嘴角似乎轻轻弯了一下，快得让人难以察觉，却还是被镜流捕捉到了。
她心里一甜，转身快步走向屏风后，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很快就好！”
屏风后的水声响起时，方源走到书桌前。
拿起那支竹笛，指尖轻轻拂过笛身上的云纹。
他想起刚才镜流亲在他脸颊上的触感，想起她埋在他怀里的温度。
眼神里满是柔和。
在来罗浮之前，他无数次担心自己找不到她，担心她在陌生的仙舟过得不好。
如今终于能陪在她身边，兑现曾经的约定，他心里的空缺也终于被填满。
镜流洗漱完出来时，看到方源正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她白天没看完的剑谱，认真地翻看着。
烛火的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
多了些烟火气。
镜流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悄悄走到他身边，轻声说：
“别看了，该睡觉了。”
方源抬起头，把剑谱放在桌上，点了点头：
“好。”
两人躺在床上时，镜流依旧习惯性地往方源身边靠了靠。
方源也很自然地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安静又温暖。
镜流闭上眼睛，听着方源沉稳的心跳声，很快就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方源在她耳边轻声说：
“以后每天，都陪你。”
她嘴角带着笑意，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彻底睡了过去。
方源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顶，眼神里满是珍视。
他知道，从今天起，剑首阁不再是镜流独自坚守的地方。
这里有了他的陪伴，有了两人的约定，有了属于他们的温暖时光。
而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