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年这回把话说的很明白,态度也更坚决。
薛雅晴闻言,眼眶迅速泛起红意,眸底溢出层朦胧雾气,鼻腔酸涩,突然就有些想哭。
她低头咬了咬唇,心里酸胀的厉害,胸口也闷闷的跟压住块石头似的,闷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
薛雅晴温婉清秀的脸庞发白,她红着眼抬头看向面前长身玉立的斯文俊美男人,眼泪猝不及防滑落,语气有些难过。
“秦同志……我、我只是……”
秦鹤年轻轻出声打断她,语气温和的劝说:“薛同志,今晚夜已经深了,你还是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以后……也不要再送我东西了。”
薛雅晴呆呆的愣在原地。
她眼眶迅速泛红,晶莹剔透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往下坠落。
薛雅晴死死咬住嘴唇,她难过的厉害,将点心紧紧抱在怀里,突然跺了跺脚,掩面哭着就转身跑开了。
秦鹤年看着她慢慢消失在夜幕里的纤细背影,沉默一瞬,无奈的叹了口气。
薛雅晴一路跑回到知青宿舍。
她是上一届来白家村下乡的老知青,就住在新来的女知青隔壁。
柳青青从外面洗完头以后,正巧路过宿舍,与薛雅晴撞了个满怀。
“哎呀!”
薛雅晴惊呼一声,手里的糕点也撒开摔到地上。
柳青青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她狠狠皱起眉,小嘴一抿,刚要发作,视线猝不及防落到薛雅晴哭红肿的眼睛。
柳青青怔愣了下,眸光闪了闪,急忙上前装作关心的问。
“雅晴姐,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哭了呀?”
薛雅晴作为老知青,先前负责帮忙指导新来的知青如何在村里生活,对柳青青她们也熟悉。
她没多想,哭着捂住脸,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事。”
“我、我就是……我就是刚刚风太大,眼里不小心进沙子。”
这老套的借口,柳青青听着都想笑。
她眼里快速划过一抹轻蔑,面上却越发担忧起来,上前抱住薛雅晴哭的直颤抖的肩膀,温温柔柔的说道。
“雅晴姐,你都哭成这样了,肯定是让人给欺负了吧。”
“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跟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说出来自己也能好受些呀,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强。”
这倒是真的。
薛雅晴犹豫了下,哭红肿的眼睛望向柳青青温柔笑着关心她的清纯无辜脸庞,咬了咬唇角,缓缓张开了嘴。
另一边。
秦鹤年慢条斯理的回到院子里,坐下来打算吃饭。
许如烟抬眸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有些好奇:“秦先生,刚刚是谁来找你呀?”
秦鹤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起筷子,温声笑道:“没谁,就是个小同志。”
秦鹤年不会撒谎,干脆就没多说。
许如烟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人家不乐意多说,她索性也就不多问,尊重个人隐私。
反正,秦鹤年想说的时候,哪怕别人不用问,他自己也会说的。
贺连城抬眸看向他,俊朗英气的脸庞,表情淡淡的提醒说道。
“秦先生,现在上面抓的紧,你可要小心仔细些。”
“好不容易得到平反的机会,别出岔子。”
贺连城点到即止,也不多说。
秦鹤年眸光微闪,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说道:“小贺,多谢你的关心,我会小心注意的,尽量不给你们惹麻烦。”
贺连城闻言,轻轻拧起眉头。
他倒不是那个意思,没有嫌麻烦。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再多说,只留下许如烟一个人表情懵懵的,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
她嘴里还咬着大白馍,疑惑的看向他们,噎的说话都干巴。
“秦……咳咳,秦先生,贺连城,你俩再说什么,怎么跟打哑谜一样,我都听不懂。”
他俩啥时候有的小秘密?
难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许如烟突然有些惆怅。
她觉得自己被孤立了,院子里有拉帮结派的小团体。
这样是不对的!是要被严打的!是要接受思想批评教育的!结党营私的歪风邪气要不得!
大概是接收到许如烟怨愤的小眼神。
贺连城不动声色的给她夹了一大块最鲜嫩多汁的糖醋鲫鱼肉,放到她碗里,清冷如雪松的嗓音淡声哄道。
“乖,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