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烟:“……”
许如烟眼皮一跳。
休想拿饭堵住她的嘴!
许如烟愤恨的用筷子夹起碗里的鱼肉塞到嘴里,腮帮子圆圆的鼓起来,漂亮好看的杏眼亮晶晶的。
贺连城垂眸看向她,眸光不由柔和下来,又不动声色的给她碗里夹了几块肉。
许如烟闷着头吃,越吃越觉得不对劲。
这碗里的菜咋吃不完?
她猛的抬头,就发现贺连城端坐着高大威猛的身子,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挑鱼刺。
挑完,就想夹到她碗里。
许如烟一惊,急忙用筷子另一头打他手背,抗议说道:“你别往我碗里夹,我不要吃你口水!!!”
贺连城:“?”
贺连城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扯了下嘴角,清冷的嗓音喑哑开口:“说什么胡话呢。”
这丫头。
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属倔驴的是吧。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死活也感动不了她。
贺连城有些遗憾的收回手,神色淡淡的将鱼肉放回自己碗里,幽深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到许如烟粉嘟嘟的嘴唇上。
小姑娘长得水灵,连殷红的嘴唇也看着水润,像是水蜜桃一样,感觉轻轻咬上一口都能冒出汁水来。
贺连城脑海里不由描绘出那副不可说的旖旎画面,他漆黑瞳孔骤然缩紧,冷白的肤色泛起红意,急忙伸手握拳掩唇,轻轻咳嗽了声,喉咙有点干涩发紧。
许如烟听见动静,头也没抬,随口问他:“怎么,噎到鱼刺了吗?要不要喝口醋缓缓。”
贺连城:“……”
贺连城眸光幽深,暗藏着灼热火焰的狭长凤眸微眯,装作正经的又咳嗽了声,清冷嗓音沙哑说道。
“不用了,没事。”
“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心思各异。
夜里。
许如烟坐在缝纫机前挑灯。
她吃晚饭的时候发现贺连城经常穿的那件白衬衫有个破洞,估计是每天去河道高强度劳作修水库磨损出来的。
这年代不兴铺张浪费,破洞的衣服都不会扔,缝缝补补又三年。
许如烟见不下去贺连城一个一米八几,长得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成天穿破洞衣服出去干活。
她干脆吃完饭以后就把破洞的白衬衫要过来,想要用缝纫机帮他补补。
贺连城起初还不好意思,跟她说:“算了,我自己用针线缝缝吧。”
许如烟直接拆穿他:“你会缝吗?”
贺连城沉默下来,没说话。
缝衣服他姑且还是会的。
贺连城以前还是部队团长的时候,常年外出作战打仗,衣服破了他都是自己随便缝缝凑合,有的时候没条件,甚至就不缝,破着穿。
部队都是一帮大老粗的爷们,大家缝衣服的手艺都一般,反正衣服破了以后都是这样过来的,谁也笑话不到谁。
贺连城垂眸看她,漆黑眼瞳深沉,如盛着璀璨星空的夜色。
许如烟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里,也眨巴眨巴眼睛,秒懂。
她眉眼弯弯的笑出来,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缝衣服的事儿就交给我吧,保证明天就给你补得好好的,一点看不出来。”
许如烟就很擅长缝纫,本身当大夫也是一门手艺活,要求心灵手巧。
扎针、缝伤口、做手术……要是手不稳、不仔细,都是做不了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贺连城就不太好拒绝。
男人红着脸将破洞的白衬衫递给她,沉默不语的看着有些扭捏。
新洗的白衬衫带着清新的皂荚味道,闻起来没有寻常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可以看出来贺连城虽然常年在部队作战野营,却也是极注意卫生干净的人。
许如烟接过来,眉眼弯弯的冲他笑了笑,娇软的嗓音甜甜说道:“等明天缝好,我就放你屋里的床头吧。”
贺连城静默一瞬,轻轻点了下头。
他耳根红红的,红晕沿着冷白肤色一路蔓延到脖颈深处,探入精致性感的锁骨与宽阔结实的胸肌。
贺连城幽深的眸光也软成一滩春水,漾着星星点点的缱绻柔情。
他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站在秋夜微凉的暮色下,心脏“咚咚”“咚咚”跳的飞快,宛如擂点击鼓,几乎要跳出滚烫的胸膛。
贺连城眸色柔和下来,薄唇微张,刚要开口:“我……”
许如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拿着他的衣服,突然又笑着跑开,走到刚从厨房洗完碗出来的秦鹤年身边,脆生生的问他。
“秦先生,你有需要缝补的衣服吗?我正好帮你一起缝了。”
贺连城:“……”
贺连城扬起的唇角猛的僵住,瞬间就感觉不香了。
原来不是他独一份。
她对谁都这样……
脑海里猝不及防涌上来的认知令贺连城整颗心脏都酸酸的,跟吃了柠檬一样,涩的厉害,闷闷胀胀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