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喜悦如同香槟喷涌而出的气泡，充盈在苏晚的胸腔里，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而第一个闯入她脑海的人，毋庸置疑，是顾晏舟。
她将艾略特先生回复的、充满了激动赞叹词的邮件反复看了三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最终定稿的设计稿打印出来，捧在手里，像捧着刚刚破茧、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脚步轻快地跑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顾晏舟正坐在书桌后，对着电脑屏幕，神情是处理公务时惯有的冷峻严肃，似乎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苏晚雀跃的脚步在门口刹住，理智回笼，不想打扰他工作。她正准备悄悄退开，里面却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进来。”
原来他早已看到了她。
苏晚抿了抿唇，推门进去。顾晏舟对着麦克风说了句“会议暂停十分钟”，便最小化了视频界面，抬起头看向她。
“怎么了？”他问，目光落在她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苏晚走到书桌前，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把那张承载了她无数挣扎与最终突破的设计稿递到他面前。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落入了整个星河的碎片，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孩子气的得意，又充满了渴望被认可的光芒。
“艾略特先生回复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他说非常非常喜欢！说这就是他梦想中的设计！是无与伦比的完美！”
顾晏舟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目光落在上面。
那上面是他看不懂的、充满艺术感的流动线条和晕染色彩。他无法从专业角度评判它的好坏，但他能看懂这线条里蕴含的、不同于她之前焦灼状态的流畅与自信。
他的目光很快从图纸上移开，重新落回她的脸上。
她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眼眸清澈璀璨，里面盛满了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轻松、努力得到顶级认可的狂喜，以及……一丝对着他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想要被夸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