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将算盘坠子小心地系在腰间。
冬梅摸了摸胸前的药杵吊坠。
大年初一，天还没大亮，芷兰堂里就热闹起来。
虽然铺子歇业，但姐妹们都早早起身，换上了各自最好的衣裳——虽不华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
林芷是一身素雅的青灰色棉袍，锦书是整洁的靛蓝袄裙，冬梅是半旧的藕荷色夹袄，墨竹则是一身喜庆的枣红。
“拜年啦！拜年啦！”墨竹像只小喜鹊，第一个冲到林芷房门口，深深作揖，“林姊新年安康！祝您妙手回春，身体康健！”
林芷笑着扶起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塞到她手里：“墨竹新年安康，来年事事如意。”
“谢谢姑娘！”墨竹喜滋滋地收好红封。
接着是锦书，她端端正正地行礼：“林妹妹新年安康，万事顺遂。”
林芷同样还礼，递上红封：“锦书辛苦了，祝你的一年财源滚滚，吉祥如意。”
“谢谢林妹妹。”锦书接过，温婉一笑。
最后是冬梅，她声音细细的，却带着真挚朴实的祝愿：“姑娘新年好，愿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
林芷看着她，目光格外柔和，将红封放进她手心：“冬梅新年好，愿你希望和梦想照进现实，幸福满满。”
冬梅腼腆地笑了，用力点头：“嗯！”
姐妹间拜完年，墨竹又蹦跳着给锦书和冬梅作揖：“锦书姐！冬梅姐！新年好！财源滚滚！手艺更精！”
锦书笑着拿出一个小红封：“你这张嘴啊，新年更甜点才好！给！”
冬梅也递上一个小红封，温声说：“墨竹平安快乐。”
墨竹接过两个红封，乐开了花，立刻掏出自己准备的“回礼”——两个她剪得歪歪扭扭的“福”字窗花：
“给！贴床头！福气到！”
锦书和冬梅看着那充满稚拙喜气的窗花，都忍不住笑了。
早饭是冬梅做的汤圆。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浮在清汤里，里面是甜甜的芝麻花生馅。
“哇！汤圆！团团圆圆！”墨竹欢呼。
四人围坐一桌，吃着热腾腾、甜滋滋的汤圆，暖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刚吃完，铺子门口就传来了热闹的拜年声。
“林大夫！几位姑娘！新年好！给您拜年啦！”
是卖炊饼的老赵，他穿着新浆洗的棉袄，红光满面，手里还提着一小捆水灵灵的冬笋。
“赵叔新年好！快请进！”墨竹连忙去开门。
老赵进来，放下冬笋：“自家地里挖笋：“自家地里挖的，新鲜！一点心意！多亏了林大夫的药膏，我这老冻疮今年没遭罪！姑娘们仁心仁术，生意一定兴隆！”
“谢谢赵叔！”锦书笑着收下，回身包了一小包润喉糖和两个香囊，“赵叔，一点小东西，润润嗓子，夜里睡安稳点。”
老赵千恩万谢地走了。
接着是王铁匠夫妇带着那对双胞胎小子，提那对双胞胎小子，提着一小篮鸡蛋来拜年。
然后是刘大爷、赵大娘……
学堂的李秀才也带着几个大点的学生来了，孩子们齐刷刷地作揖：“给林大夫拜年！给姐姐们拜年！”
墨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纸包，里面是几块芝麻糖瓜，分给孩子们：“新年甜甜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