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儿跟技术团队开会？开个鸟会！”何雨柱气得在书房里踱步，脚下的老北京布鞋踩得地板咚咚响，“听着！老子不管它什么传感器、什么数据流！老子要的是货不能坏！”
他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第一！让你的人，现在就打电话，挨个儿给沿途所有可能经过的服务站打电话！ 用最笨的办法，找人去亲眼看看咱们的冷藏车停没停在那儿！看到了，立刻用手摸车厢温度！感觉不对，马上给老子找地方卸货，转到可靠的冷库去！损失点运费算个屁！”
“第二！别他妈光指望技术！立刻从华北仓，给老子调备用货，用最可靠的、用了十年的老车队，走最熟的线路，连夜发出去补缺！宁可多花钱，也不能让华东那边的酒楼明天没货用！”
“第三！等这批破事处理完了，把那个什么狗屁‘智慧冷链’的供应商，给老子叫到办公室来！老子亲自跟他‘聊聊’！妈的，敢拿次品糊弄老子！”
张明远在电话那头，被这一连串粗暴、直接、甚至有些“土”的指令砸得有些发懵，这完全违背了现代企业管理的流程和逻辑。他试图委婉地提醒：“何董，这样跨层级直接指挥，可能会打乱现有的应急流程，而且备用货成本……”
“流程？！成本？！”何雨柱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等你的流程走完，海鲜都他妈臭了！等你的成本算清楚，老子的招牌都砸了！张明远，我告诉你，餐饮这行，有时候就得用土办法！速度！老子要的是速度！是保住食材！听懂没有？！”
“……懂了，何董，我立刻去办！”张明远不再争辩。
“办不好，你跟他妈的技术团队一起滚蛋！”何雨柱最后撂下一句狠话，“砰”地一声砸下了话筒。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何雨柱粗重的喘息声。他余怒未消，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几株在微风中摇曳的老梅，胸口起伏。
助理小刘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杯刚沏好的浓茶。
何雨柱接过来，猛灌了一大口，烫得他龇了龇牙，但那股火气似乎被压下去些许。他呼出一口带着茶香的浊气，喃喃骂道：
“一群愣头青，离了老子，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回桌上那盘令人垂涎的白切鸡，拿起筷子，夹起最肥美的一块鸡腿肉，蘸了蘸旁边秘制的姜葱蓉，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足。
仿佛刚才那场跨越半个京城的雷霆震怒，只是为了不影响他此刻品尝美味的兴致。
遥控指挥？没错。电话里骂人？家常便饭。但只要这定海神针还在，雨柱集团这艘大船，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