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心中一动，将这块沉重的石板也费力地抱起（在外人看来，体弱的默皇子抱起这石板已是极限）。虽然暂时看不出究竟，但或许与《武穆遗书》或其衍生出的战阵之法有关。
当他抱着石板、揣着秘籍走下楼梯时，看守的老宦官和远处监视的小太监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这位皇子殿下居然真从垃圾堆里翻出“宝贝”，还是一块破石头？
赵默无视他们怪异的目光，径直返回了静思殿。
接下来的日子，他深居简出，对外宣称“研读古籍，休养身体”。实则，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龙象般若功》和那块石板之中。
借助《番汉译语》，他勉强能解读龙象功前几层的藏文口诀和观想图。这门密宗无上护法神功，果然霸道绝伦，完全不依常理，追求的是极致的肉体力量和气血强度。其理念与国术中的外家硬功有相似之处，却更加极端，而且涉及到了精神观想和某种激发人体潜藏神力的秘法。
这对寻常武者来说是催命符，但对已将《易筋锻骨篇》修炼小成、身体根基被打磨得无比坚固、更拥有化劲宗师对自身极致掌控力的赵默来说，却是最适合不过的炼体法门！
他小心翼翼地按照第一层图谱开始修炼。意念观想巨象踏地、神龙翻身的宏伟景象，体内气血随之按照一种狂暴的路线奔腾运转，九阴真气则从旁护持疏导，化劲微控则精准地调节着每一寸肌肉筋膜的承受力。
痛苦！难以想象的痛苦！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那股凭空生出的巨力撕碎！但他硬生生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精妙的控制力挺了过来。
数日后，第一层功成！他感觉纯粹的身体力量暴涨了近乎一倍！筋骨皮膜更加坚韧，气血如同熔岩般灼热澎湃！
他毫不停歇，继续冲击第二层、第三层……有九阴真气的温养修复和化劲的精密调控，别人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突破的关卡，他竟以惊人的速度跨越着。
同时，他也时常对着那块“牛首山遗石”发呆。上面的阵图残缺，铭文模糊。但他以自身对力量的理解和罗盘的辅助推演，隐隐感觉到，那并非具体的排兵布阵之法，而更像是一种凝聚军队煞气、引动某种集体意志或者说“军势”的奇特法门！与国术中的合击之术、乃至修仙概念中的战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气贯长虹……憾岳……”赵默喃喃念着那几个字，若有所思。若能掌握这种凝聚、引导“势”的力量，或许对他未来内力与气血的融合，乃至那虚无缥缈的“丹劲”，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就在他沉浸在修炼与感悟中时，静思殿的“平静”再次被打破。
这一次来的，不是太监，而是一名身穿禁军服饰、神色冷峻的年轻将领，身后跟着两名气息彪悍的侍卫。
“末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顾廷烨，奉旨，请默殿下前往垂拱殿觐见。”年轻将领声音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赵默缓缓收功，睁开眼。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经过沙场历练的肃杀之气和不容小觑的内功修为，心中了然。
该来的，总会来。琼林苑的那一针，以及洪四海的到访，终究是引起了龙椅上那位的真正关注。
这一次觐见，恐怕不会再是简单的“探望”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平静地起身。
“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