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之前,唯有公正,不容私相授受。”雪衣的语气骤然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坚毅。
然而白珩却不依不饶,那张巧嘴继续喋喋不休地劝说着。
从大局利弊讲到潜在情分,甚至带上了点半真半假的耍赖。
她围着雪衣,手势不断变换,时而双手合十作恳求状。
时而又想再次揽住雪衣的肩膀,试图用这种软磨硬泡的方式瓦解她的意志。
雪衣则像一块浸透了寒泉的顽石,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她或简洁回应,或干脆沉默以对,脚步随着白珩的围绕微微调整,始终保持着判官应有的仪态与距离。
两人在这不算宽敞的空间里,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一个巧舌如簧,极尽纠缠之能事,一个固守原则,寸步不让。
一旁静立的镜流,默然注视着白珩与雪衣之间无休止的拉扯。
时间在僵持中悄然流逝,眼看白珩的巧舌如簧在雪衣铁壁般的原则前尽数溃散,她冰封般的面容上未见波澜。
照此下去,纵是磨到月上枝头,这位秉公执法的判官也绝无可能松口。
既不能放虎归山,亦不便携之同行……那么,便只剩下一个选择。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镜流的心头,何须放,亦何须带?将人留下,便是!
自然,她所指的并非埋尸灭迹那般酷烈的手段,只需确保这位判官大人暂时“休息”即可。
束缚于此,静待事毕。命途行者体质非凡,即便寻常人,一两日不饮不食亦无大碍。
而白珩的屋子,恰是一处现成且不易被打扰的清净之地。
思绪既定,行动便如雷霆,镜流身形微动,下一瞬,已如鬼魅般骤然欺近雪衣身前。
速度之快,甚至扰动了周遭凝滞的空气,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意。
雪衣只觉眼前一花,那道冷冽的身影已迫在眼前。
她甚至来不及完全抬起戒备的眼眸,更遑论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也许她也没想到,镜流会这样突然出手。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作用在她身上,视野猛地颠倒旋转,白珩错愕的表情在她眼前混乱地一闪而过。
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待她混乱的感知重新聚焦,稳住心神时,发现自己已头朝下,脚朝上地被镜流干脆利落地扛在了肩头。
冰冷的衣裳紧贴在她的腰腹间,陌生的悬空感让她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你……!”
雪衣的声音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倒悬的姿势而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惊怒。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周身气力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压制,难以顺畅调动。
白珩显然也没料到镜流会如此直接,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劝解戛然而止,化作一声短促的惊呼:“镜流!你……!”
而镜流,对肩上的轻微挣扎与白珩的惊呼恍若未闻。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肩上的负担稳固,随后侧过头,目光扫过白珩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