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俩在这磨磨唧唧到天黑,钟天霜早就跟别人滚cd去了。”
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决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完,她便扛着雪衣走进了白珩的屋子。
“诶!镜流,等等我,你进屋子里干嘛?”
虽然不知道镜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白珩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
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镜流步履不停,径直穿过客厅,走入卧室室,肩头微倾,便将扛着的雪衣不轻不重地丢在了卧榻之上。
床铺柔软,承接住她下落的力道,微微弹动了一下。
然而,这看似寻常的一丢,却让雪衣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僵。
预想中冰冷的严酷的绑缚并未立刻降临,取而代之的是身下锦缎的柔软触感和鼻尖萦绕的那属于白珩的淡淡馨香。
这过于日常甚至略带私密的环境,与她此刻的身份形成了尖锐的对比,瞬间在她脑海中敲响了警钟。
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了她的心头。
联想到镜流此前种种不合常理的行为,强行掳走、带入她人卧房、将她丢在床上……
某些在卷宗记录和市井流言中曾惊鸿一瞥的那些关于特殊癖好的记载,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由于她没有参与镜流与白珩的计划,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镜流当成某种拥有特殊癖好的女子。
“镜流……你……你冷静点,别做傻事啊!”
雪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猛地向床榻内侧缩去,背脊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试图拉开与镜流之间的距离。
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出了惊惧与戒备,仿佛向她步步逼近的是某种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她这过度激烈、迥异于常态的反应,让正准备取出绳索的镜流动作一顿,罕见地怔在了原地。
镜流微微偏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纯粹的困惑与探究。
她与雪衣打交道次数不多,但印象中的这位判官始终是冷静,自持,甚至有些刻板的,仿佛情绪波动与她绝缘。
如此生动、甚至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出现在雪衣脸上,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她看着雪衣那几乎要嵌入墙壁的防御姿态,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惧,眉头微蹙。
自己不过是想将她绑在此处,以免行踪泄露,她为何表现得……仿佛自己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一般?
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
一边是如临大敌、思绪早已滑向不可言说深渊的雪衣判官;
另一边,则是仅仅在执行羁押计划的镜流。
一场巨大的误会,在这安静的卧室里,无声地弥漫开来。
就在卧房内气氛因雪衣的过度反应和镜流的不解而凝滞时,跟在镜流屁股后面的白珩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看雪衣判官一副誓死扞卫清白的模样,而自家好友还一脸状况外地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