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飘落在朱纯臣脚边,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朱纯臣如同被雷击一般,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没想到,王小伟竟然连他藏在如此隐秘之处的亲笔信都能拿到!
王小伟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面如土色的徐允祯和李国桢:“还有你们!徐允祯,你府上管家与山东亡命之徒联络的信件,以及你通过妻弟转移用于收买死士的五千两银票存根,需要本王当堂一一展示吗?李国桢,你妻弟交代,盐场内部的布防图,正是你通过安插在盐铁总署的一名小吏弄到,并亲自交予他的!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要狡辩吗?!”
一件件铁证被王小伟冷声抛出,如同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徐允祯和李国桢的心上。他们瘫软在地,汗出如浆,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些原本还想为他们说话的官员,此刻也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事实胜于雄辩,在如此确凿的证据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皇极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朱纯臣粗重的喘息声和徐允祯、李国桢绝望的呜咽。
王小伟缓缓站起身,走到御阶边缘,俯视着瘫倒在地的三人,也俯视着满朝文武,声音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审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凛冽的杀意:
“朱纯臣、徐允祯、李国桢!尔等世受国恩,位列勋爵,本应忠君体国,泽被黎民!然尔等却为一己私利,罔顾国法,勾结匪类,袭击官营,杀戮功臣,破坏新政,其行径与谋逆何异?!若不严惩,何以告慰殉难将士工匠在天之灵?何以正国法纲纪?何以安天下民心?!”
他每问一句,声音便提高一分,气势也攀升到顶点!
“传本王令旨!”王小伟声如雷霆,响彻整个大殿,“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武清侯李国桢,身为勋戚,犯下谋逆大罪,证据确凿,罪无可赦!着即革去所有爵位、官职,抄没家产!其本人及直接参与阴谋之子弟,押赴刑场,明正典刑,枭首示众!其余族中男丁,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女眷没入官奴!其党羽附逆者,一律严惩不贷!”
冷酷无情的判决,如同最终的丧钟,敲响在朱纯臣三人的心头。朱纯臣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恐惧和一丝疯狂的怨毒,他指着王小伟,嘶声吼道:“王承渊!你……你擅权跋扈,屠戮勋贵!你不得好死!大明江山,迟早亡于你手!!”
王小伟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一挥手。
如狼似虎的殿前侍卫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的朱纯臣、徐允祯、李国桢三人拖拽出去,他们的哀嚎和咒骂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皇极殿外。
满朝文武,无论是新政派还是守旧派,此刻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们亲眼见证了摄政王是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将盘踞朝堂数十年的勋贵巨头连根拔起!这份狠辣,这份决断,这份对权力的绝对掌控,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王小伟环视鸦雀无声的朝堂,目光锐利如刀:“盐铁新政,乃至所有新政,乃强国富民之根本,谁敢阻挠,朱纯臣等人之下场,便是前车之鉴!望诸位好自为之,恪尽职守,共襄盛举!”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那玄色的背影,在百官敬畏的目光中,显得无比高大,也无比孤独。
这一次金殿对峙,王小伟不仅铲除了推行新政的最大障碍,更以鲜血和铁腕,彻底确立了无人可以挑战的绝对权威。大明的朝堂,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而通往盛世的道路,在扫清了这最后的内部顽石后,似乎变得平坦了许多。然而,王小伟心中清楚,真正的挑战,永远在下一个黎明。
(第二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