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吾妻:
信悉,惊怒交加,心痛如绞。未能护你周全,吾之过也!
闻你与孩儿无恙,方寸稍安。京城之事,处置甚妥,吾心甚慰。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无须顾虑。
一切以你与孩儿安危为重!权位可失,江山可弃,唯你与孩儿,不容有失!
待我扫平中原,必速归!任何敢伤你者,我必将其挫骨扬灰!
珍重!珍重!珍重!
夫 承渊 手书”
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关切、愧疚和决绝。
当这封家书送到沈玉茹手中时,她正在灯下批阅奏章。展开信纸,看着那熟悉的、略显凌乱的笔迹,感受着字里行间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这不是朝堂上那个杀伐决断的摄政王妃,只是一个思念丈夫、需要依靠的妻子和母亲。
她将信纸紧紧捂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远方夫君的体温和心跳。所有的委屈、恐惧、疲惫,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但她很快擦干了眼泪。她知道,夫君在前线同样不易,她不能让他再为自己担心。
她提笔回信,语气尽量轻松:
“夫君钧鉴:
家书收悉,勿念。妾与孩儿一切安好,京城风波已平,秩序井然。徐、赵二位将军得力,诸事顺遂。
夫君在前,当以国事为重,无须挂怀后方。妾虽不才,必当竭尽全力,稳住根基,以待君归。
盼早日凯旋,一家团聚。
腹中孩儿近日胎动频繁,似知父念,妾亦如是。
妻 玉茹 谨书”
她将家书和一份关于京营整顿最新进展的奏报一同封好,命快马送出。
夫妻二人,一南一北,虽相隔千里,却心意相通,共同面对着时代的惊涛骇浪。这一次的危机,非但没有击垮他们,反而让他们的纽带更加牢固,让他们的意志更加坚定。
清洗的风暴渐渐平息,但影响深远。沈玉茹以其在危机中展现出的冷静、果决和不容侵犯的威严,彻底树立了监国王妃的权威。京城乃至北方的政局,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由新政派主导的新阶段。为王小伟专心平定中原,创造了更为稳固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