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沼泽”边缘的惨败,如同一记无声却沉重的闷棍,狠狠敲在了“血狼堡”的脊梁上,也敲碎了林凡刻意营造的、不可战胜的神话光环。
消息是无法被完全封锁的。当“鬼刀”带着残兵败将,拖着同伴的尸体和重伤员,狼狈不堪地返回“血狼堡”时,那副凄惨的景象,以及队员们眼中尚未散去的惊悸与挫败,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清道夫’……败了?”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老大手里最锋利的刀!”
“听说是被‘堡垒阎王’引入了尸巢,死了好几个,连‘鬼刀’都受伤了……”
“连‘清道夫’都栽了,我们……”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在堡垒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蔓延。恐慌,这一次不再是源于对未知“狼群”的恐惧,而是源于对林凡统治根基的动摇。如果连林凡手中最强的力量都无法对抗那个“堡垒阎王”,那么他们这些普通人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又算得了什么?炮灰吗?
林凡在指挥室内,看着面前损失报告和“鬼刀”那张即便隔着面甲也能感受到阴郁的脸,没有像往常一样暴怒地打砸东西。他只是静静地坐着,手指捏着那份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爆裂的情绪。
这种极致的沉默,比他以往的咆哮更让人窒息。幕僚和头目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损失四人,重伤两人,轻伤……全员。”林凡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连对方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愤怒,而是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寒意。那个陈默,不仅手段诡异,战术意识更是超前得可怕!他竟然能如此精准地利用环境和尸潮,重创他最引以为傲的精锐!
这一次,他输得无话可说,也输得……胆战心惊。
“老大,我们……”一名头目试图说些什么。
“闭嘴!”林凡猛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戾气,“收缩防线,全力戒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再主动出击!违令者,斩!”
他不得不承认,在彻底摸清对方底细、找到克制那种诡异能力的方法之前,继续派兵出去,只是给对方的战绩簿上添数字。他需要时间,需要重新评估这个对手,也需要……重整内部已然濒临崩溃的士气。
然而,他这道看似稳妥的“龟缩”命令,在底层士兵和中下层头目眼中,却无异于一种怯懦和无力。曾经那个霸气外露、睚眦必报的林凡老大,似乎真的被那个南边的“阎王”打怕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堡垒阎王”陈默及其“狼群”的声望,如同燎原的野火,在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上迅猛传播、燃烧。
“听说了吗?林凡的‘清道夫’栽了!被‘堡垒阎王’引入尸巢,差点全军覆没!”
“我的天!那可是‘清道夫’啊!‘堡垒阎王’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