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林轩如约前往丹师联盟总部所在的“丹塔”。
丹塔并非一座孤塔,而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建筑群,七座高矮不一的巨塔耸立,分别代表联盟七大主脉,拱卫着中央最为宏伟的联盟主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与炽热的火气,往来之人大多身着丹师袍,神色间带着专属于技术人员的专注与傲气。
玉衡峰所在的巨塔通体呈现暗红色,仿佛由冷却的熔岩砌成,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
穆鸿早已派了亲传弟子在塔外等候,恭敬地将林轩引入塔内。
塔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为广阔,运用了空间拓展阵法。一层是巨大的公共区域,不少玉衡峰弟子正在各自的丹室内引火炼丹,炽热的火焰与药香混杂,气氛火热。见到穆鸿的亲传弟子引着一位陌生年轻人上来,不少弟子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轩被直接引到了塔顶,穆鸿的专属丹室兼会客室。
“林大师,欢迎莅临我玉衡峰!”穆鸿笑着迎上前,态度比在养神殿时更为热络。他今日换了一身便服,但那股属于丹宗的气度依旧不凡。
“穆峰主客气。”林轩拱手还礼,目光却已被丹室中央那座巨大的、铭刻着无数玄奥符文的暗红色丹炉所吸引。那丹炉下方并无明火,但炉壁却自行散发着高温,隐隐与整座玉衡塔的气息相连。
“此乃我玉衡峰传承之宝‘地脉熔心炉’的仿制品,虽不及真品能引动地心之火,却也与塔下火脉相连,火力精纯而稳定,尤擅淬炼矿物与提纯刚猛药性。”穆鸿见林轩感兴趣,便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两人分宾主落座,自有童子奉上香茗。
寒暄几句后,话题自然转向了丹道。穆鸿并未一上来就探听林轩的秘法,而是先从玉衡峰最擅长的控火之术谈起。
“我玉衡一脉,认为‘火’并非单纯的毁灭与提炼之力,更是生机造化之引。不同的火焰,拥有不同的‘性情’……”穆鸿侃侃而谈,阐述着玉衡峰的控火理念,并随手演示。
只见他指尖跳跃起一缕淡紫色的火焰,那火焰灵动异常,时而如灵蛇盘旋,时而如莲花绽放,温度更是随心而变,或炽烈逼人,或温润如玉。
“此乃‘紫云火’,性温和而持久,适合炼制需文火慢熬的丹药。”穆鸿解释道,随即指尖火焰一变,化作一道纯白之色,散发出极度凝聚的高温,连周围空间都微微扭曲,“此为‘纯阳真火’,至阳至刚,可熔金炼石,适合淬炼某些极难融化的宝材或炼制至阳丹药。”
林轩看得暗自点头。玉衡峰在火焰的精细操控和特性研究上,确实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其理论体系也颇为完善,许多地方与他前世所知的材料学、能量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穆峰主所言甚是。火之一道,确为丹道基石。”林轩表示赞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林某以为,火焰终究是外物,是工具。真正的核心,在于炼丹者自身对‘能量’与‘物质’本质的理解与引导。若能洞悉药性在不同能量场下的变化规律,甚至无需特定属性的火焰,亦可达成目的。”
他这番话,隐隐指向了更高层次的“能量掌控”,而非局限于“控火”。
穆鸿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抚掌道:“妙!林大师此言,直指本源!老夫亦有此感,只是困于传统,难以跳出窠臼。不知大师可否……稍作演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请求,姿态放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