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岳飞察觉柴皓招式与自己相同,却更显霸道凌厉,力量更胜一筹,心中既惊且喜。他自幼武艺超群,力大无穷,能挽强弓、开硬弩,向来对自身实力极为自信。然而这一枪之下,他双臂发麻,而柴皓却游刃有余,显然未尽全力。

岳飞震惊之余,亦不由心生钦佩。

不愧是能单枪匹马冲入数万女真铁骑,斩杀金国第一猛将的豪杰!

岳飞收枪抱拳,随即问道:不知幽州王可曾...

话未说完,柴皓已明其意,朗声笑道:我是他老人家的关门 ,师父一切安好,如今已归隐山林。

我如今身为反贼,不便提及恩师名讳!

待天下太平之日,你我师兄弟再一同去拜见他老人家!

这番话让岳飞恍然大悟——眼前这位雄踞幽州、大败金军、威震宋廷的幽州王,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弟!

忠厚的岳飞心中既惊且喜,感慨万千。原本只是敬重柴皓的胆识,想与他共赴国难,事成后仍做宋臣。

谁曾想,自己竟成了大宋头号反贼的师兄...

罢了!

大丈夫行事,当以大局为重。

如今天下危亡,岂能拘泥小节?

管他是幽州王还是小师弟!

且随他力挽狂澜,诛金寇,救苍生!

岳飞暗自下定决心,目光坚毅地跨上柴皓为他准备的骏马,随军南下救国。

柴皓离开雄州时,麾下新增岳飞、高宝、裴乾、魏大郎等千余精骑。

雄州都总管王渊更将三千余匹战马尽数相赠,仅留驽马运输辎重。其余步卒皆徒步行军,连王渊自己也让出坐骑,与士卒同甘共苦。

此情此景令柴皓动容。

大宋岂无良将?西军种氏兄弟、太原王禀、雄州王渊,乃至韩世忠等皆是将才。

可恨赵宋朝廷只知任用谄媚之徒,致使童贯之流位居要职,而王渊等良将反受掣肘。若早委以重任,金军岂能轻易突破河东防线?

然时至今日,纵使千刀万剐赵宋君臣,亦于事无补。

河北路,磁州。

焦黑的废墟间,未熄的火焰仍在燃烧,浓烟弥漫天际。城内外横陈着无数 ,有百姓的,也有军士的。

城西战场上,千余磁州禁军的 无人收敛,正是此前随李侃出城迎战金国十七骑的残兵。那一战,宋军溃败,死者过半,连主将李侃的首级也被悬于城头,震慑全城。

磁州知州弃城而逃,金军趁虚而入,将这座盛产瓷器的富庶之地洗劫一空。曾经的繁华荡然无存——窑厂、草市、民居、村落,皆遭屠戮。金军抢掠粮草、牲畜、金银、布帛,稍有反抗便屠门灭户。

女子无论婚否,皆被掳掠 ,甚至当街 。有血性者挺身反抗,转眼便死于铁蹄之下。即便顺从,百姓仍如草芥,金军肆意砍杀,以 为戏,连孩童亦不放过。被 的女子一旦失宠,便遭 ,更有甚者被烤食,金人狂言南人女子肉嫩胜羔羊。

劫掠殆尽后,金军留下数百仆从军驻守,继续压榨残民。幸存的百姓如猪羊般被奴役,女子面无血色,任由摆布。城头之上,一名仆从军 啃着抢来的鸡,怀搂女子,肆意取乐。

那女子目光涣散,衣不蔽体,惨白的脸庞仍能看出昔日温婉秀丽的模样。她身上残破的锦缎衣裳和仅剩的一只绣鞋,无声诉说着曾经锦衣玉食的闺阁生活。

此刻她却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雪白的肌肤上布满淤青与血痕,更有野兽撕咬留下的狰狞伤口。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昭示着她遭遇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比起全家老小被金兵屠戮殆尽,她苟活下来的命运不知是幸或不幸。那些豺狼般的金兵在抢光她家财宝后,将她的亲人尽数剁成肉酱。死得痛快反倒成了最后的仁慈。

而她还活着,在炼狱中苦苦挣扎。

行行好,别抢走我孙儿......磁州城幸存的百姓被驱赶到空地,一个老妪抱着未断奶的婴孩跪地哀求,我儿被杀,儿媳 而死,全家就剩这根独苗了啊!

老不死的!金兵厉声喝骂,镔铁刀闪过,老妇双臂齐肩而断。襁褓坠地,婴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

寒冬腊月里,金兵粗暴地扯开襁褓,倒提着婴孩双腿,竟要将其绑在烤过鸡犬的火堆上。

吃我这把老骨头吧!别碰我孙儿!断臂老妪趴在地上目眦欲裂,眼中淌下血泪。

城头搂着女子的仆从军将领嗤笑道:老柴火有什么嚼头?他用生硬的汉话对手下说:听女真贵人讲,咱们祖辈管汉人叫两脚羊。老祖宗还传下话,说......

那些瘦弱的汉人老者和老妇,肉质干硬难以下咽,被称为“饶把火”,白白耗费柴薪!

而年轻的汉人女子,皮肉细嫩柔滑,滋味胜过羊肉,称作“不羡羊”,尝过这等美味,便再不想念羊肉!

至于幼小的孩童,更是鲜嫩无比,唤作“和骨烂”,连骨头都能嚼碎吞咽!

瞧这汉人婴孩,尚在襁褓之中,犹如羔羊般稚嫩,烤熟后定有奶香!

待会儿烤好,最肥美的那条腿,归本将军所有!

那金将说罢,周围的金兵皆露出狰狞笑容,宛如恶鬼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