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部新来的那个吧?”
“他抱个蛋上来干嘛?现场表演煎蛋?”
“噗……”
张玄心无视议论,将蛋放在舞台中央一个特意准备的软垫上,然后退到一旁,拿出了平板和笔记本,表情肃穆,如同要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吴主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音乐响起(笔记本播放的那段外星bG,听起来像是电子音混合着金属摩擦声,十分诡异),灯光暗下(张玄心用平板勉强模拟出的效果)。
张玄心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念开场白(自认为):“浩瀚星海,一粒微尘。跨越时空,相遇是缘……”
他按动平板,一束微弱的光打在蛋上。
cue点了!该亮了蛋兄!
蛋……毫无反应。似乎还在回味刚才上台前吸收的最后一口能量。
张玄心额头冒汗,赶紧又渡过去一丝能量提醒它。
蛋猛地一颤,终于亮了起来!光芒甚至有点刺眼!
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惊呼。
张玄心松了口气,继续念词,并按照方案,操控平板投射出一些扭曲的光影,代表“邪恶势力”。
“黑暗降临,危机四伏!但光明永不屈服!”
cue点又到了!蛋该高频闪烁表示抗争了!
蛋似乎觉得这光影挺好玩的,光芒变得柔和,甚至跟着光影的节奏微微摇摆起来,像是在蹦迪……
张玄心:“……”
剧本里没这段啊大哥!
他赶紧加大能量输出,试图提醒蛋回归正轨。
结果能量给得太猛,蛋一下子“吃嗨”了,蛋壳光芒大盛,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像个小陀螺!
台下观众都看呆了。
“这…这是什么功法?”
“蛋形陀螺?新型法器?”
“格物部果然…别出心裁……”
张玄心都快哭了,手忙脚乱地想控制住蛋,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平板上另一个不明按钮。
咻——!
平板突然投射出一大片杂乱无章的彩色光斑,伴随着刺耳的、如同指甲刮黑板一样的噪音!
旋转的蛋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和声吓了一大跳,猛地一跳!
啪!
直接砸在了张玄心的额头上!
“哎哟!”张玄心疼得大叫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而那蛋借着反作用力,竟然阴差阳错地高高飞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不偏不倚,正好掉进了台下吴主事面前的那盘花生米里!
啪叽!
花生米四溅。
蛋在盘子里晃了两下,壳上沾满了椒盐,似乎也撞懵了,光芒忽明忽灭。
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吴主事,以及他面前那盘多了一颗蛋的花生米。
吴主事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低头看看盘子里的蛋,又抬头看看台上捂着额头、狼狈不堪的张玄心。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然后……
“噗嗤——”不知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整个广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天外飞蛋!真是天外飞蛋啊!”
“砸得真准!哈哈哈!”
“吴主事,加菜了!哈哈哈!”
“格物部…格物部这节目…哈哈哈哈…夺魁!必须夺魁!哈哈哈!”
张玄心站在台上,捂着发红的额头,看着台下笑疯了的同僚和一脸花生米屑、表情莫测的吴主事,以及盘子里那颗还在装死的蛋,只想立刻用脚趾抠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他的艺术生涯……不,他的司天监生涯……是不是快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