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慎行深吸一口气,“画皮姬被捕后招供,她说……她从未构思过画像内容。每一笔,都是耳边低语教她画的。开始以为是幻听,后来……她发现自己停不下来。”
墨七弦抬眸,目光如刃。
“你是说,她只是个载体?”
“不止她。”周慎行声音发涩,“所有绘制心相墨的人,可能都是。”
空气仿佛凝固。
墨七弦站在院中,抬头望天。云层低垂,不见星辰
不是人。
是术。
星律术——那套源自史前文明的认知操控系统,早已不再依赖施术者。
它以信仰为食,以恐惧为媒,只要有人相信“墨七弦是妖女”,它就能自我复制、自我演化,甚至脱离物质载体,在墙体、梦境、人心中悄然蔓延。
它已进化成一种集体意识的寄生体。
而那句“你本可成为新神”……不是诱惑,是确认。
它认出了她。
不是作为敌人,而是作为……源头。
当晚,萧无咎到来。
黑袍裹身,眉宇染霜,身后仅带两名暗卫。
他没有多言,只递上一封密报:北方三郡,已有数千人出现“共感幻视”。
每至子时,皆见一白衣女子踏月而来,或赐福于病者,或降灾于械匠之家。
百姓焚香叩拜,称其为“镜中仙”。
墨七弦盯着密报良久,忽然笑了。
很轻,却冷得令人战栗。
她转身走向墙边,指尖再次抚过那行荧光文字。
“我不是神。”她低声说,像是回答,又像是宣告。
“但你们……已经开始怕我了。”
墙上的字迹微微波动,仿佛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