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反应极快,猛地缩手,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直冲脑门。
“操!
这破箱子也成精了?!
”
“不是箱子…”
林薇薇小脸煞白,指着箱子上那些阴刻的花纹,“是…是‘印’!
感觉…那花纹…是活的!
在…在‘呼吸’…吸食…坑里的…死气…和…和靠近它的…生气!
”
张清明盯着那些阴刻的符文,它们似乎在极其缓慢地蠕动、变幻。
“周魁元的官印?还是…钉‘枢’的符印?”
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葛前辈让我们找的,不是里面的东西,而是这‘印’本身!
它和百棺滩的‘枢’眼…是一体的!
”
“啥意思?”
陈斌没听明白。
“意思就是,这破印就是沉渊‘门锁’的一部分!
”
张清明语速加快,带着一种紧迫感,“老吴在百棺滩搞血祭,是想强行扭动门把手开门。
我们现在找到的,是另一个门闩!
或者说…是门上的封条!
但这封条…”
他用渡篙点了点那些蠕动的阴刻符文,“…已经被污染了!
它在吸食这片死地的怨气,反过来滋养沉渊!
”
“那怎么办?砸了它?”
陈斌举起钢筋。
“砸?”
张清明摇头,“砸了封条,门闩还在,反而可能彻底崩坏。
要修!
或者…替换!
”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陈斌,“还记得瘸腿李最后的话吗?‘钥匙…锁…’!
百棺滩那半截链子是‘钥匙’,那什么东西能当‘锁’?”
陈斌一愣,下意识看向张清明手中那根布满裂痕的渡篙。
“这…这个?”
“还有它!
”
张清明的手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龙骨哨!
那东西是洗怨泉淬炼的蛟骨,本身就蕴含着至净至寒的镇压之力!
它和这渡篙…也许…”
他话未说完,林薇薇突然指着坑底深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它…它醒了!
水底…那东西…被…被这‘印’的动静…惊动了!
感觉…它在…在往上…看!
”
一股冰冷粘稠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毫无征兆地从深不见底的琉璃坑底弥漫上来!
浓雾剧烈翻滚,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声响!
坑壁上那些凝固的琉璃光泽,仿佛都黯淡了几分。
“操!
没完了是吧!
”
陈斌头皮炸开,“老张!
快拿主意!
”
张清明眼神一厉,再无犹豫!
他猛地将手中布满裂痕的渡篙,狠狠朝着那黑铁箱子暴露的金属棱角砸了下去!
不是撬,是砸!
“铛——!
!
!
”
一声沉闷的巨响!
渡篙本就濒临破碎,在这全力一砸之下,篙身裂纹瞬间扩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顶端那龟裂的铁皮,却在撞击的瞬间,爆发出最后一点微弱却凝练的乌光!
与此同时,张清明左手闪电般探出,将从陈斌那里拿回的惨白骨哨——那枚洗怨泉淬炼的龙骨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按在了黑铁箱子表面那些蠕动得最剧烈的阴刻符文中心!
“嗡——!
”
“滋啦——!
”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渡篙铁皮爆发的乌光如同最锋利的刻刀,狠狠凿击在箱体上!
而龙骨哨接触符文的刹那,一股纯净到极致、冰冷刺骨的寒流猛地从骨哨中爆发,顺着那些阴刻的纹路疯狂蔓延!
黑铁箱子剧烈地震颤起来!
表面那些蠕动的阴刻符文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虫,瞬间扭曲、抽搐!
浓烈的黑气从符文中疯狂喷涌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试图抵抗那至净寒流的侵蚀和乌光的凿击!
“呃!
”
张清明感觉握住骨哨的左手瞬间失去了知觉,一股混合着沉渊污浊和阴冷怨毒的狂暴意念顺着骨哨狠狠冲入他的手臂!
他死死咬牙,右手紧握着濒临碎裂的渡篙,将最后的力量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