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三条路(1 / 2)

“什么?!

陈斌如遭雷击,猛地看向张清明,“当门栓?!

永世不得超生?!

这他妈算什么狗屁法子!

葛老道没有理会,继续嘶声道:“另一面…碎渊!

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张清明,“以…尔身沉渊污浊为引!

以…此印…周魁元之‘名’为薪!

碎印!

燃魂!

引爆…沉渊积攒数百年之怨煞!

或可…将门后之物…连同此城…一同…葬下!

玉石俱焚!

碎印!

焚魂!

葬城!

三个词如同三把冰锥,狠狠扎进三人心底!

后殿死寂一片,只剩下殿门清光符箓被冲击的嗡嗡声和脚下越来越狂暴的撞击轰鸣!

“镇渊…为奴…碎渊…同死…”

林薇薇抱着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声音轻得像梦呓,灵觉被两种极端恐怖的未来冲击得一片空白。

“没有…第三条路?”

张清明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攥着印玺的右手骨节捏得发白。

后背的阴煞在印玺的刺激下疯狂流窜,右臂深处的污浊感却沉静得可怕。

“呵…呵呵呵…”

一阵低沉、冰冷、带着无尽怨毒和一丝癫狂快意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后殿角落的阴影里响起。

灰袍老吴!

他如同从黑暗中凝结出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倾倒的供桌旁。

古井般的眼睛此刻翻涌着骇人的红光,死死盯着张清明手中的水官印,枯槁的脸上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狂热。

“第三条路?”

老吴的声音平板依旧,却字字淬毒,“有!

看着这城…被拖进渊里!

看着当年那些填渊河工的子孙后代…一个个…变成新的水漂子!

很公平…不是吗?”

他枯槁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张清明三人,最后定格在那方青黑印玺上:“周魁元…挪水眼…钉‘枢’…血祭河工…从来就不是为了…镇什么水患!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带着浓重的水音,“他要的…是…养‘蛊’!

用沉渊的怨…用这城几百年的生魂…养一条…能让他…跨过生死界限的…‘通天路’!

今日…门开…蛊成!

他等了…几百年的血食…终于…熟了!

血食?养蛊?通天路?!

周魁元挪水眼血祭,竟是为了自己长生?!

这颠覆性的真相如同巨锤,狠狠砸在三人早已紧绷的神经上!

连全力维持符箓的葛老道,身体都猛地一晃,指尖清光一阵剧烈摇曳!

“吴老鬼!

你放屁!

葛老道嘶声怒吼,嘴角鲜血溢出更多,“周魁元早已挫骨扬灰!

“灰?”

老吴枯槁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眼中红光更盛,“他的‘名’…他的‘官威’…他的‘血债’…不都…烙在这印里…渗在这城基的‘枢’中…融在…每一个被他填渊的河工怨魂里吗?门开!

怨煞冲天!

就是他…重聚魂灵…再踏人间的…登天梯!

“轰——咔!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天穹碎裂般的恐怖巨响,猛地从地底最深处炸开!

整个城隍庙后殿如同狂风中的纸屋,剧烈地向上颠簸了一下!

殿顶瓦片暴雨般砸落!

葛老道维持的那道清光符箓,如同脆弱的琉璃,“砰”

地一声炸成漫天光点!

殿门在巨大的冲击下轰然向内爆裂!

腥臭冰冷的黑水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门框,咆哮着涌入殿内!

无数苍白浮肿的水漂子被黑水裹挟着,张牙舞爪地扑了进来!

“门…开了…”

林薇薇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灵觉被那洞开的深渊气息彻底淹没。

脚下,坚实的砖石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碎裂!